十二点,是金妼茗定下的吃饭时间,当菜被整整齐齐摆到桌子上时,一位小女孩从楼上走了下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齐恬一直盯着她看,金妼茗就一直盯着齐恬看。
金典恩今年十岁,一米四的个头,白到几近透明的肤色,一双大眼瞳色极浅,黯然无神,像是聚焦不到一块似的。
穿着一件白色裙子,黄棕的长发垂到腰间下。
她走路是没声的,吃饭也是没声的,更别说开口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过其他人。
十分钟一到,她便放下碗筷往楼上走了。
金妼茗把她叫住:“典恩。”
金典恩愣了一下,并不转头,又向前走了。
金妼茗提高声调,再次喊道:“金典恩!”
这回金典恩连愣都没愣了,就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往楼上走去。
齐恬伸手,抓住金妼茗紧握的那只手,使力一点点将它掰开,牵住了,正色严声道:“你跟我来。”
金妼茗起身,跟着齐恬来到了他的房间,齐恬关上门,指着沙发,沉声道:“你坐下。”
金妼茗依言坐下,齐恬控制轮椅来到金妼茗跟前,扒开她的手,看到那掌间泛红的指印,叹息道:“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
金妼茗点头,应了声:“是。”
齐恬也不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蠢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她是个什么情况呢?能和我具体说说吗?”
金妼茗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血液般,脸色惨白,哽咽道:“她叫金典恩,今年十岁,是……因为她从来没出过这栋房子,所以她从小心里状态就极其不稳定,幼时患有暴躁症、幻想症,从小负责治疗她的心理医生说,她应该还有人格分裂症,但是至今没有迹象表明,后来大一点后,还患过一段时间的心因性木僵症。”
齐恬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说是骇然也不为过,齐恬小心问道:“她有过自杀举动吗?或者是杀人举动?”
金妼茗点点头,苦笑道:“她五岁到七岁这段时间是暴躁症的高发期,她不允许任何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否则她就会发狂,砸东西,点火,都是常有的事,再后来就是伴随着幻想症,经常性自杀,或者伤人……我从来没有哪一天敢不回家,不管多晚,我都会回这过夜,你现在看到的她,已经是木僵症的恢复期了,但也是常常发呆几小时,一动不动……”
齐恬紧张的捏捏金妼茗的手指,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她藏在着?宁愿以这样的代价?”
金妼茗轻声笑道:“恬哥,你何必明知故问呢,除了躲她的父亲,还能是为什么。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他知道,他还这么个女儿。”
齐恬听了简直头皮发麻,磕磕巴巴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呢?”
金妼茗笑着站起身来:“为什么,她父亲抛弃我和她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就可以在知道我怀孕后,狠心让我去做掉,然后把我扫地出门?”金妼茗自嘲道,“不对,本来就是一个无名无份的人,谈何出门呢,他不过就是扔掉一件穿旧了的衣裳而已嘛。”
金妼茗的眼泪滚落到价值不菲的羊毛毯上。
齐恬伸手轻扯金妼茗的衣角,金妼茗依他,笑着坐下。齐恬凑上前去,帮她帮眼泪亲干净。
金妼茗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齐恬,安抚他说道:“恬哥,我说这些,你都别往心里去,这儿一切的糟糕,都与你原本的人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