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陆时谦的长相来看,只能是他的种。可夏予却觉得林意笙喜欢的不是眼前这位,惦念的也不是这位……
难道林意笙也非陆时谦生母,而是替陆徊远养儿子?
夏予一时五味杂陈,心乱如麻。
“你不担心太子殿下吗?”夏予问。
陆徊远眼眸闪烁,“嫂嫂这么念着殿下,可有念过自己的孩子?当年在浮玉山,那孩子本可以救下,但——”
“但什么?”
“是我的错。若我拉住急着进寺的皇兄,兴许那孩子不会被丢下山。”
“你是说,陆淮钦他,可以去救,但,他没救?”夏予颤声追问。
陆徊远却是低头,没有答话。
夏予怔了许久,暴雨倾盆而下,哗哗的声音吵得耳鸣。她手中的伞突然掉落,大雨冰凉透骨,浇的她遍体寒意。
夏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乾宇宫的,她刚从林意笙那里出来的时候,特别的理智。
心里还想着要怎么服软,怎么向陆淮钦卖乖,怎么让他把人放了。
可现在的她完全没了理智,甚至一双绣花鞋跑掉了也不知道。
她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不去想谦儿,可现实总是不如她意,还频频给她打击。
离乾宇宫还有一些路,夏予就听了哀嚎之声。近了看,是两个孩子被压在地上挨板子。
瞧陆时谦只是跪在雨里,夏予便猜被打的两个是同陆时谦一起练剑的贵族子弟。
夏予想要闯进乾宇宫,却被众人拦在了外面。
何幸:“贵人,陛下说谁也不见。”
夏予冷漠地看了一眼何幸,夺过一把伞塞到了陆时谦的手里,何幸见了也没说什么。
谁料夏予转身拎了一块被扔在地上的断棍子朝他们打来。她两手紧拽棍棒,挥舞生风,方向无绪。
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桃花眼里泛出从未有过的锐利。泛白的唇微微颤抖,又好似被逼绝境的困兽,临死才奋起反击,所有的尖刺都是软的。
何幸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夏予,像是落水鸡,又像不要命的疯婆子。
他们到底不敢动夏予,夏予又疯的厉害,半拦半退就到了殿门口。
“何幸,让人进来。”
屋内传来一声低沉嘶哑的声音,何幸瞧着夏予手里的棍子犹豫了一下,便让她进去。
夏予拖着棍子进去,跨过门槛时,故意拿棍子敲打在上面,发出一声声闷响。
她站在陆淮钦面前,扫过一眼地上摔烂的茶壶,扯了一个诡异的笑,“你真是有怪癖,总是喜欢看别人在自己宫殿前受罚。”
屋内门窗全关,天色昏暗又未点灯,陆淮钦半张脸隐在暗处,看着夏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眉宇紧锁,眸色又深了几分。
方才压下去的一点怒意又涌上心头,连带着眼神越发凌厉。
“你打算让殿下跪到什么时候?”
“朕不是喜欢,只是习惯。”陆淮钦略过这个问题答了上一个。
夏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