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页纸,夏予看完,内心久久不复平静。
信是何启儒送来的。
一页回忆救命之恩,一页倾诉三年之情,一页哭诉处境艰难,一页恳求夏予带他脱离苦海。
“夏姑娘,我与何总管闲聊,才知你与他是旧识。他便托我带这封信给你。”星若解释。
夏予看了一眼尚且天真无知的星若,问:“你可知陛下若是发现,我们三人将会面临什么?”
“我只知你与何总管本就相爱,是陛下夺人之妻在先。”
夏予脑子一下炸开,没想到何启儒这般骗星若。她又不好把自己的过往同星若讲,便将那信烧了。
“星若,我与他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也非他的妻。你不要再插手我二人的事情了,免得找来祸端。”
星若听说夏予不是何启儒的妻,眼神亮了亮,“那……你不给何总管回信吗?他那日同我诉说的时候,满口唤的都是你。”
“我若回了,只会害了他。你且记住,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不然就是害了自己。”
星若知道其中的利害,点头应了下来。
夏予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谁知翌日,何幸竟是拿了一个大锦盒过来。
“夏姑娘,这东西是御净房何总管的,陛下特地将它赐给你。”
何幸面像少年,可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听得夏予浑身不舒服。
待何幸念完一堆可有可无的场面话,便要夏予接旨。见她还站着,堆了虚伪的笑,“夏姑娘,要跪的。”
夏予袖中拳头紧握,不肯下跪。
何幸又是一笑,“不过陛下说了,夏姑娘是不一样的。平常见了陛下都可以不用跪,这受礼接圣旨,自然也不用跪。”
说着,便让人把那长条形的盒子放到夏予怀中。
夏予并不想要,特别是和何启儒有关,她心头总荡漾着不好的预感。
可何幸却催她打开。见她还不肯动手,直接让身边的人替她打开。
暗锁一开,盒子便被弹开些许。
夏予是大夫,对血腥味敏锐得很,所以一下便闻到了盒子里散发的血腥味。
她立刻将盒子压住,不肯让旁人打开。自己则干抱着盒子,眼眶通红,连白眼球都布满了血丝。
“星若,替夏姑娘打开。”何幸笑着看向一旁的星若。
星若心头也有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照做了。
夏予将盒子抱的紧,星若用力才拿了过来。将盒子打开,星若怔在原地。
木盒随着她颤抖的手滑落,一声闷响,一只齐根而断的手臂便从里面滚了出来,恰好落在夏予的脚边。
这只手的虎口有一颗大痣,夏予和星若都知道,这是何启儒的。
“陛下说了,何总管既然这么喜欢写信给姑娘,便把这只手送来。省的还要人传信,浪费时间。”
夏予趔趄了一下,绣鞋碰到带血的手臂,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直窜到头顶,背脊都在发凉发麻。
“还有,陛下让奴才带了口谕。宫女星若擅自传信,还违背宫规与御净房总管苟且,就地杖杀。”
何幸话落,就有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把星若压在了地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板子打在她身上。
一下又一下,传来一阵阵的闷哼声。
夏予是被星若的哭嚎拉回神的,可不等她反应,身边的几个男人就将她死死拽住。
“夏姑娘,陛下说了,要你亲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