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出战回来,谢尔盖的大队有8架飞机受损严重,可他却不信任中国工人,拒绝他们维修,非要等苏方工人。
战场上,飞机就是飞行员的生命,谢尔盖的要求其实也不过分,毕竟他是队长,不敢拿战友的生命去赌。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谢尔盖和高飞,胡云开吵的很凶,最后谢尔盖和高飞都拔出了枪,指着对方的头。
讲到这,谢尔盖停住,胸膛起伏,显得很激动,安娜轻轻捋着爷爷的胸口,拉达递过来一杯温水。
喝了点水,谢尔盖慢慢平复了下来,铁军想劝劝老人,叶琳娜轻轻拉了拉铁军,摇摇头。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张婉拿起了焊枪,指着我的战机说:‘我就是你们国家的工程师教出来的,你不是不怕死嘛,给我一小时,你敢不敢试飞?’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那天梳着大辫子,眼睛和莉娅一样美,一样倔强,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点头了。
没用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她就把我飞机上所有破损的部分都焊接好了,说实话,我没见过工人维修飞机。
可我能看出她的娴熟,还有就是干净,我用手摸了摸,焊点处理的非常干净,我当时就上了飞机。
一小时后返回,我打掉了两架飞机,我的飞机完好无损,下飞机后我热烈的拥抱了张婉,胡云开气的眼镜直抖。
之后,张婉熬了一个通宵,把这八架飞机全部修补好了,我在旁边喝酒陪着她,早上8点多,她放下了焊枪。
我们空军基地,到他们军营要走二十分钟,我见她累得手直哆嗦,就劝她在我的帐篷休息,她想了想同意了。
中午我们出任务,我打了份饭,没忍心叫醒她,就放到了大油桶做成的炉子上。
等我们回来,她已经走了,高飞却在等我,没等我说话,高飞一拳打到我的鼻子上,把我打懵了。
他冲我咆哮,说我玷污了一个纯洁的好工人,我也急了,跟他打了起来,很多人拉我们才把我俩拉开。
我的副队长问了半天,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张婉是被胡云开带走的,回去以后,差点把张婉打死,非说我们睡到了一起,还告到了高飞这。
我听完火更大了,和副队长一起,跟着高飞去他们工人的军营对质。
可我们只找到了张婉,却找不见胡云开,张婉的两只眼睛肿的只有一条线,看见我来了,她一下跪了下来。
我当时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啥样的惨状我都见过,可那毕竟是战场。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胡云开能对自己的同志,下这么重的手,而且,还是他的未婚妻。
张婉哭着要我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我当时就说,我们整个大队都可以证明,我一直在战友的帐篷里。
其实高飞早就问过了,还向我道歉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胡云开,把这个结解开。
这时候天刚黑下来,我们就分头去找,我拎着个马提灯,跟我的副队长一起往后山走。
还没等我们出军营,米国的飞机来空袭了,我们马上找掩体趴了下来。
空袭只进行了十分钟,我们的飞机来了,他们也撤了。
大家开始清点人数和损失情况,军营里乱成一片。
这时候,几个战士跑了过来,让我们去山上看看,说胡云开死了。
我当时就懵了,张婉疯了似的往山上跑,天又黑,刚跑出几步,我就看见她摔倒在地。
我跑过去,搀住他,跟着那几个战士上了山。
在一棵炸断的大树下,我们见到了胡云开半个身子,现场有很浓的血腥味和白酒味,他的下身也不知道去哪了。
当时我很内疚,如果我把张婉送回去,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张婉傻掉了,抱着胡云开的半截身子,一直不说话,也不哭,就那么死死抱着,谁也掰不开。
后来,就在那棵大树下,我们一起安葬了他,张婉一直握着胡云开那个厚瓶底的半拉眼镜,一握就是好几天。
从那以后,张婉就变得疯疯癫癫,经常会把我当成胡云开,扯下我的衣服裤子,不是洗就是缝。
可有一样,只要拿起焊枪,她就正常了,不把手里的活干完就不停手。”
“当啷!”
谢尔盖的手一松,风铃掉到地毯上,发出一阵叮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