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指!
咻!咻!咻!
他看起来像是点出了一指,但是,他的周身,四面八方,却出现了无数道指劲。
这些指劲,穿透了空气,然后点向这名黑衣卫。
叮叮叮!
铛铛铛!
黑衣卫感受到了这一指里面的杀意,也感受到了那种威胁,他的脸庞上浮现出了凝重,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惊恐。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刀,并将这刀又重新斩向了四面八方。
他想用自己的刀锋之利,将那些威胁自己的指劲,都给逼退,或者是斩断。
叮!
但是,黑衣人高估自己了。
或者说,也是低估了对面的李因缘。
那刀光刚斩出去一道,便是嘎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夹在了半空之中。
不过并没有东西。
没有真正的,实质的东西。
而是两道劲气。
落雨指的指劲。
它们硬生生的将这一道刀光给逼停了。
“你……先天……”
黑衣人感受到这这两道指劲上的力量,好似庞然山岳,又好似惊天震雷。
无法抗拒。
无法打破。
他的眼睛瞪大到了极点,连这脸色也是变的有些扭曲了起来。
恐惧。
慌乱。
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心底。
还有一丝懊悔。
原本。
他看到这个断臂之人的时候,觉的对方实力应该不强。
断臂。
代表着全身静脉已经受损。
不可能再破先天了。
最高也就是气境圆满。
黑衣人自己也是气境圆满的境界。
再加上飞蝗刀。
铁布衣。
他觉的自己能杀了这个领头人,然后逃掉一命。
但是没想到。
对方断臂,竟然还是先天!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砰!
一瞬间,这柄用珍稀材料所打造的飞蝗刀,直接被震断了。
断裂成了四五段。
分别朝着四面八方飞溅了出去。
而同时,那些凌空而悬的指劲,则是同一时间,分别落在了这名黑衣人的身体四面八方。
噗!噗!噗!
指劲击穿了那名黑衣卫的铁布衣,然后落在了他的身上。
击穿了他的皮肤。
又击穿了他的骨骼。
最终,击穿了他的内脏。
砰!
黑衣卫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大堂里的柜台上。
哗啦一下子。
柜台被砸的从中间断裂开,木屑纷飞。
而后,这人又砸在了柜台后面的酒架上,哗啦一下子,整个酒架子碎裂了,那些酒坛纷纷落在了地上,然后摔碎成了无数瓣。
酒水朝着四面八方倾泻了出去。
浓浓的血腥味道。
还有刺鼻的酒水味道,慢慢的扩散了出来。
黑衣卫瘫倒在地。
早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哼!”
李因缘将抬起的那条右臂收了回来,重新低垂。
那小眼睛里。
那脸庞上。
都是浮现着淡淡的冷笑。
还有一丝不屑。
想从自己这里为突破口逃掉?
真是不自量力。
他虽然断臂了,虽然之前,也曾实力降低,跌落到了气境后期。
甚至连圆满都不到。
但他是谁?
他是李因缘!
是曾经权倾内廷的那个人。
他能一直是气境后期吗?
不可能!
相反,他从这断臂的机缘里面,领悟到了落雨指的真正奥义。
当有双臂的时候。
落雨指,有的选择。
有的退。
所以,他的落雨指一直就停留在大成境界,无法更近圆满。
如今,断了一条手臂。
他的落雨指,没有了选择。
没有了退路。
一旦出手,便是生死立判。
没有别的可能。
所以,他只能全力而为。
不惜一切。
只能把所有的生机和精气神全部都灌注于这一指上。
这便是落雨指的最终奥义。
退无可退。
以双指开生路!
领悟到这一层以后,李因缘的实力,又重新回到了先天。
甚至。
他现在的战斗力,比之前更加强横了。
再见陈暮的话,他相信,可以破了后者的千里归元!
甚至杀了他!
这是他武功圆满的底气!
哗啦啦!
哗啦啦!
李因缘杀死那名黑衣卫的时候,这客栈的一楼,二楼,所有的地方,也都是已经爆发出了真正的厮杀。
鹰和黑衣卫,其实在单个的战斗力上,并没有相差太多。
所以,这场厮杀,也不是完全的一面倒。
双方还是有互相僵持的。
有人从二楼掉了下来。
有人被砍掉了脑袋。
也有人被人从窗户里面踹飞出去,砸在了街上。
更有人被人围攻,混身上下被戳出了好几个窟窿。
鲜血飞溅。
不只是黑衣卫,也有鹰。
桌椅碎裂,门窗碎裂,院墙碎裂。
就连,掌柜的老婆和那客栈里的伙计,也是碎裂。
殷红越来越浓郁。
整个大殿的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
不过。
最终,鹰们也是将所有的黑衣卫给杀光了。
鹰们陆陆续续的退出了客栈。
然后,李因缘点燃了火把,扔进了这已经是残垣断壁,鲜血淋漓的客栈里面。
呼!
一阵风吹过,那火光迅速的蔓延了起来,从窗户这里,蔓延到了柜台,又蔓延到了门口,又顺着楼梯蔓延到了二楼。
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
整个客栈都是被点燃了起来。
火光冲天。
风吹的似乎是更加急迫了,也更加的猛烈了。
火苗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剧烈的闪耀。
好像是一条狰狞的火之猛兽。
李因缘站在火光的外面。
距离这些火光大概,只有两丈左右的距离。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照耀的有些清晰,随着火光的闪烁,他的面庞也是明暗变幻,飘忽诡异。
那种由火光带来的热意,有些滚烫,也是让他的面颊有些发红。
甚至,他剩下不多的那些头发,也是有其中几缕,被猝不及防吹过来的火苗烫的有些发卷。
但他就站在那里。
看着。
一动也没有动。
他的那双小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越来越疯狂。
“陆行舟,这只是开始,这一次,咱家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咱家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出的了这沧江镇!”
李因缘右手的食指摸了摸右手的拇指。
被他自己咬的有些破烂的那地方,那个伤口。
虽然有些痛,也有些血迹在往外渗透。
但他依旧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从出宫的那一日开始。
他就在期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如今,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