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陆行舟的背影消失,一动不动。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太监,还犯了事儿,至于嘛?”
陈慷身边的那名随从,是他从入伍就开始带在身边的,一个远方的表情。
也是信得过的身边人儿。
他对陈慷的举动,有些明显的不解。
“人呐,这路,要越走越宽,不能越走越窄。”
“不管他能不能起来,至少是个有本事的,咱们不能得罪就是了。”
“走,回去喝酒。”
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大大咧咧的走进了这长安城的人群里。
旭日逐渐当空。
春,越来越浓,天气也越来越暖了。
……
陆行舟回了宫。
先是按照规矩把收取的千年参贡茶,送到了秉卷司的中书衙。
让那边儿的人登记在册,并送去库房备着。
然后都没有来得及回自己的住处,也没有去秉卷司的司衙看一眼,直接便是去了掌印司衙。
他要见李因缘。
李子龙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必须得给李因缘一个交代啊!
顺便,探探李因缘的虚实。
今日的掌印司衙。
和出宫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说哪里有变化,那就只能是庭院的那颗老树。
出宫前,还是枯藤老枝,连一点儿绿色都没有冒出来,好像要死了一般。
但如今已经是繁花盛开。
紫色的花。
一团一簇的,像是一个个的绣球。
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树下落了不少的花瓣。
树上,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好像给这掌印司衙里都平添了几分欢快的气氛。
不过。
那些太监们,明显没有感受到这股欢快。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
还有紧张。
有些人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出。
彼此见面也就是互相点头,没有人敢说话。
这气氛,怪压抑。
“怎么了这是?”
陆行舟抓住了一个小太监,低声问道。
“陆公公,您这几日出宫,是不知道啊……掌印大人……这两日心情不是很好,总是发脾气,这连续两天,已经打死了三个人了。”
“您小心点儿……”
小太监低声念叨了一句,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那感觉,好像这里就是地狱。
他一刻也不敢多呆。
“是沉不住气了吗?”
陆行舟抬起头,看向那远处的掌印司衙,心里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然后,他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掌印司衙里。
李因缘肥大的身子靠在座椅上,整个身子都被阴影笼罩。
那张脸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和淡然。
两条眉毛皱在一起。
小眼睛也是几乎缩成了一条缝。
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黑色扳指,呼吸声有些急促。
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在鼓动。
“到底该怎么办?”
他内心的焦急,无法想象。
自从知道李子龙死掉的消息以后,他就没有睡过觉。
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
他知道,中途插手,很危险。
很容易暴露自己。
但是,他宁可冒险。
因为这是他三十年的筹划。
结果刚开始就夭折,谁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接受。
他宁可铤而走险。
但关键是,接连想了几日,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他焦虑的不行。
感觉,自己要被这种巨大的压力给压的崩溃了。
“掌印大人,陆行舟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