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八一出去和老板夫妻呆一块,我在屋内四处检查,寻找有没有可疑的阴气。耳畔不断传来那种古怪低沉的声音,灯光闪烁,阴风阵阵,屋里的群猫不安地尖叫着,好似一出恐怖的大合唱。
在一个柜子下面,我发现了一小团阴气,伸手去掏。
突然间,柜子里面伸出一只又瘦又长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用力往外一拖,把女鬼拽了出来,她两手抓住我的胳膊,被头发遮挡大半的脸上露出狂乱的笑容,伸出长长的红舌头居然在我脸上舔了一下。
我立时感到阴气抚面,让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别太过分了啊!”我吼道,将藏在手中的狼跋符拍在她头上。
“啊!!!”
女鬼哆嗦着尖叫,她外面的皮肤在烧灼中裂开,里面的骨头散落一地,随后变成血水,又一次消失在地板缝隙间……
我知道她并没有真的被干掉,让我惊讶地是,她居然可以免疫狼跋符,变成血水只是故意演了一出被干掉的戏。
这家伙简直就好像在和我玩游戏似的。
我再次伸手把柜子下面的东西掏出来,凉凉的,是一枚老铜钱。
钱上起了一层绿锈,有股鸡血味,我翻来覆去地看,这东西明明是古铜钱,怎么阴气这么重?
我心想怕不是这对夫妻买错了,把压口钱买来了?
压口钱就是过去下葬的时候,给死者口中含的一枚老钱,阴阳相吸、物极必反,压口钱在死者口中吸足了阴气,压根没有避邪的效果。
我把压口钱用符纸包起来,放好,继续调查。
这时,一只猫吱溜跑过去,尾巴还炸着毛,粗得像根掸子。
我往前走,这儿原来是厨房,几只偷东西吃的猫吓得缩在墙角和柜底。
只见那个女鬼盘腿坐在桌上,头上的灯摇摇晃晃,她眼神呆滞,嘴角流下口水。
我看着不由皱紧眉头,这家伙未免太猖狂了!
厨房里有刀、有火、有盐,都是辟邪之物,邪祟一般都不敢来,邪祟喜欢的是厕所、阁楼这样的地方。
我心头火起,取了一把刀扎破自己的手指,在盐袋上画符,口中念咒,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自己的血来画符的,这等于用自己的精气去对抗邪祟。
画完符,我抓了一把盐朝女鬼撒过去,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给我退散!!!”
雪粒也似的盐撒在她身上,符咒加上盐本身的效力开始发作——她开始全身哆嗦,皮肤冒起白烟,以一个极限的姿势向后弯腰,口中发出呢喃的怪叫,然后扑倒,身体掉在地上,像虫子般挣扎扭动,拿脑袋顶着地面,身体弓着了一座桥,发出变态般的怪笑。
我把盐袋放下,心中讶异,这家伙咋回事啊?她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享受似的!
靠,恶心的东西!
我心内怒骂,取出奶奶那块玉石:“奶奶,请让她魂飞魄散吧!”
玉石这次却没有反应,我一低头,女鬼从桌子下来爬过来,抓住我的双脚,脸上好像雀斑一样全是被盐粒蚀出来的焦斑,她仰着脸,用一种莫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反倒叫人心里发毛!
我忍不住打个激灵,我厌恶的不是鬼,而是这家伙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怪异和反常。
“滚开!!!”
我一脚踢开她,女鬼摔向橱柜,化作一团血浆消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