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一声,便和章歌奇飞快地溜进敞开的院门,躲到院墙和正屋之间,听见两个伙计一边搬肉一边发牢骚——
“王卓岩这个不得好死的,加班加班整天就是加班,一提涨薪水,就给老子画饼,说什么格局小了!我小他奶奶个腿儿!”
另一名伙计冷笑,“他一副创业成功的样子,呸,还不是继承的老店!成天抠抠索索的,忘关水龙头都能把你骂十分钟,有什么了不起,臭弟弟!”
“我不想在这儿干了,你呢?”
“唉,谁想在这儿干啊,吊前途也没有。服务员都是走了一茬又来一茬,这帮老板不就是挨个薅么!”
章歌奇小声问我:“他们有钥匙吗?”
我摇头,可能性不大,店员大概只能进来取肉,进不了正屋,毕竟那是王卓岩的家族秘密!
我用望气眼一瞧,屋中只有那头牛站着,没有其它人,也没看到任何反常的东西。
伙计取了肉就走了,我们这才从藏身处走出来。
章歌奇看着装了铁栅栏的窗户,说:“我一刀把窗户劈了吧,进去先放牛!”
我沉吟不语。
章歌奇又说:“不放它,它今晚估计又得挨刀,牛在我手,主动权也在咱们这边。”
我想了想,说道:“我也想马上救它,可我担心的是,撕破脸皮之后,他们会把控制牛的手段或者法宝藏得更加严密,我们更无从下手。只救牛没意义,要让它恢复真身才一劳永逸。”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难道是笼子是特制的?还是说,是院子里的法阵在影响?咱把法阵毁掉试试?”
“行,毁阵!地上的金钱剑,把四角的砖撬松即可,至于铜狮子,得用鸭子血涂在它身上、嘴里,破了它的至阳之气,最好再给院墙开个几个洞,让里面的阳气泄掉……做得隐蔽一点!”
我走到门口,叫外面的吴八一过来,“小胖,我们需要点东西……”
章歌奇笑道:“你赶紧去找几个富婆献身,然后献点血给我们,林大夫说要‘鸭子血’。”
我瞅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开玩笑?小胖,你去附近市场挑一只鸭子或者兔子,黑的最好,弄一瓶血过来!最好再来点洋钉。”
“行,小胖快递,马上送到!”吴八一答应着去了。
章歌奇立马动手,解开斩龙刀,甩去上面的铁锈,刀身立刻变得锃亮锃亮,他把刀伸进砖缝,轻松地把地砖起出来,很快金钱剑阵就被破了。
然后章歌奇挑不易察觉的地方,把院墙上的砖也挖掉几块。
他又过去看看铜狮子,四只全是公狮,章歌奇坏笑道:“我听说,给狮子去势,就镇不了邪了。”
“净胡说八道,铜狮子只是一种厌镇的象征,其实不分公母的,风水上的阴阳,和生物上的阴阳是两码事,不然女子宿舍岂不是阴气最重?”
“来都来了,得留点纪念!”
说着,章歌奇用锋利的刀尖在铜狮子的底座上刻字,写上“丧尽天良王八蛋!”
他得意地问我:“我这书法还行吧?”
我笑笑,“你这鬼画符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