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剩的马奶酒,来一口吗?”
“免了免了。”我摆摆手,这酒太烈了,喝不惯。
“章哥,给我留一口!”小胖笑着拿过水瓶。
我问青牛大仙要不要来一粒军粮丸,人家甩头不理,发动仙力,居然在地上长出奇花异草,它这才派头十足地低头啃食起来。
它这种操纵植物任意生长的力量很让我感到惊奇,那往后要是缺什么植物类的药物,是否也可以向它求呢?我心想。
洞里一直吹着凉飕飕的小风,我们裹紧衣服,就地躺着休息。
疲惫的我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却噩梦不断,我梦见自己在爬一根通天的绳子,越爬越高,往下看时,云层笼罩着大地,甚至能看出大地的弧形轮廓来。
我累得快不行了,却只能继续往上爬,然后从云彩里掉出一些骷髅头,它们发出邪恶的哈哈大笑声,其中一个掉到我身上,逮着我的手臂就使劲地咬。
我“啊”的一声惊醒,全身都是冷汗,黑暗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打开手电一看,一个黑人正在挖煤,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穿越到哪个18世纪的黑奴矿洞里面了,定下神来仔细一看,这不章歌奇么?
我问:“章兄弟,你不睡觉在干嘛呢?”
“嘿,有好东西!”他拿着折叠铲继续刨,兴奋地对我说,“刚才我醒了,一看这地方居然发光,下面肯定有东西!”
“发光?我怎么瞧不出来?”
“哈哈,可能我这双眼睛比你敏锐吧,又或许是蛟的眼睛能看到其它色谱,谁知道呢!”
我担忧地说:“你可别刨出什么奇怪的玩意儿来……”
章歌奇哈哈大笑,开玩笑道:“这煤是远古的森林变的,没准儿能刨个成精的恐龙出来呢!”
说话间,还真有一个东西从章歌奇挖掘的地方掉下来,发出轻轻的咚的一声,在黑暗中发着暗暗的幽光。
我捡起来搓了几下,是个浑圆漆黑的石头,硬硬的,像颗鹅卵石。
此物我只听过,但没见过,我端详了下,惊喜地说:“章兄弟,这是煤精!也叫煤玉,生在煤矿里面的宝石!”
章歌奇接过,在手上掂了掂:“嘿,这么大一颗,能值不少钱,这趟的旅费大概回本了。”
他开心地抛起来接住,抛起来接住,第三次再抛起的时候,突然煤精被一条牛舌头一卷,被边上不知何时醒来的青牛大仙给吞进去了,章歌奇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伸着手,瞪着眼睛盯着青牛。
他虽想发作,可能是想到一路上还要仰仗大仙,只能硬生生地忍着,失望至极地小声说了句:“我……”
“大仙,这东西对你的修行恐怕没有帮助。”我陪笑道。
青牛大仙在口中吮吸了几下,咂摸着味道,然后嫌弃地吐了出来。
可没想到经过牛嘴这一滋润,黑玉变得更加璀璨耀眼,虽然周围背景全是黑的,可它仍旧格外醒目。
得了这好东西,我没忘记和吴八一分享,吴八一兴奋不已,“嘿,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老天对咱们这样的好人还是很慷慨的!”
之后的赶路仍旧枯燥乏味,一开始吴八一还找话说,后来他也累了,我们仨越来越沉闷,黑暗中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身后笃笃的蹄子声。
重复不变一眼望不到头的掘洞让人神经疲惫,心情焦虑,听说矿工很容易患上幽闭恐惧症,他们生活单调、工作繁重,唯有烟酒排遣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