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道:“不知下面是啥鬼样子,究竟发生多大的事情,整个矿场才会突然被丢弃……”
吴八一有点累了,提议说:“咱们中午在这歇会儿吧,有床,还能补个觉。”
我同意了,我们去了员工宿舍那里,门也没锁,屋内陈设简单,走廊的一个大筐子里装着煤块。
吴八一捡了一些煤块填进炉子烧起火来,烘烘手掌,“太暖和了!有屋子有床有炉子,咱们出来找药还是第一次过得这么舒坦。”
我说:“人家矿工可辛苦了,起早摸黑干十几个小时,回来才有一小会儿的休息时间。对了,你别关窗户,小心煤气中毒。”
吴八一问我要不要躺会,我说不了,他自己就躺床上补觉去了。
章歌奇到处搜刮,翻箱倒柜时居然找到一瓶马奶酒,他兴高采烈地拿回来,吃着罐头喝着酒,还不知足,咂摸着说:“嘴里还是素得慌,有口肉吃就好了,咱们去打猎吧!”
我笑道:“啥时候都忘不了吃肉,这顿就算了吧,歇一会儿下午我们继续赶路啦!”
他把酒递过来,“来一口吗?这酒可烈了,一口下去,你就知道自己肠子长啥样!”
“我不用喝酒也知道肠子是啥样的。”
我以前以为马奶酒是一种带着奶香的甜酒,尝了一点点才发现居然是烈酒,喝着跟白酒没啥区别。
合着只是以马奶为原材料酿出来的酒啊,这酒在当地,跟二锅头一样普遍,到处都可以买到。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马奶酒有两种,一种是发酵的,一种是蒸馏的。
我盛一小杯递到那块树根前面,说:“青牛大仙,这马奶酒也是地方特产,您要来一口吗?”
只见杯中的酒慢慢降下一半,然后又略略回升了一点,看来人家是不爱喝。
人也是真是奇怪,在外面顶着割面的冷风跋涉反而精神抖擞,一到屋里烤着火,就感到身上倦倦的想睡觉。
吴八一昨晚没睡好,早就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我把报纸和废旧的纸箱垫在地上,盘腿坐下来呼吸吐纳,恢复下精神。
沉浸在冥想之中时,我忽然听见呼呼的声音。
睁眼一看,发现外面天空不知何时阴云密布,狂风像是一双暴躁的手正在猛烈地拍打窗户。
另外章歌奇也不见了,喝空的酒瓶子扔在地上。
我赶紧跑到外面,只见漫天阴云、天昏地暗,呜呜地刮着狂风。
真是说变天就变天,却见章歌奇站在空地上张望远方,见我跑过来,说:“哈哈,林大夫,你看这风好烈啊,石头都吹起来了,哎哟!”
说完,他便被大风吹过来的一块石头冷不丁地砸中脑袋,身子一栽歪,摔在地上。
我心想这个作死的货,过去察看他的情况,章歌奇头上顶个大包,骂骂咧咧地站起身:“cao,不小心被暗算了,放心吧,我没事。”
我说:“看样子要下雨了,也可能是下雪或者雹子,我们赶紧回屋。”
我们刚回屋,噼里啪啦的雨加雪就落下来了。
雨夹雪整下了一下午,到晚上还在下,窗外雨点横着飞,狂风如同鬼哭狼号。
这里自然是没有电的,章歌奇效仿鬼子进村的三光政策,挨个房间搜刮,找到了蜡烛、饼干、手电筒和一些衣服,反正也是没人要的东西,我们用起来也心安理得。
大晚上的,外面暴雨连绵,虽说有瓦遮头,有蜡烛有干粮,可我还是很焦虑,怕这场雨一下,山路更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