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等一会儿,我们到那边藏着去。”
我俩就找个角落躲起来,这帮人喝完酒又开始打牌,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就打坐冥想。
从九点一直到快十二点,吴八一忽然推推我,“小林哥,他们准备看电视了!”
“行!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啥,要动手揍他们?”吴八一说着撸起袖子。
我打了他一下,“想啥呢,你讲歪理的聪明劲儿跑哪儿去了?我是说,闯进去。”
我俩起身走进谷仓,只见他们全都眼巴巴地围着一台旧电视机,就是那种八、九十年代才能见到的款式,还是木板外壳呢,非常有年代感。
由于他们太投入了,甚至都没注意到我走进来,我咳嗽了下:“咳,你们聚在这儿干嘛呢?”
李嘎子吓了一跳,一扭头,见是我,讪笑道:“林先生,你咋来了?”
我说:“路过,看见这儿亮着灯呢,这是那台电视机吗?”
“呃,是的……”李嘎子一脸尴尬,早上他还骗我说不在他手上。
“听咱村人说这电视机很邪乎,能让我看一眼吗?”我问道。
“呃……行吧!”李嘎子想了想,可能是不想得罪我,便叫一个哥们让出马扎给我和小胖坐。
坐下后,李嘎子对我解释说:“这电视机本来在我大舅手上,今天才要过来的。林先生可别出去乱说呀,村里不少人想把它砸了呢。”
我笑道:“那你们咋还看得这么起劲儿?”
李嘎子尴尬地挠着脸,“嗐,这不是好奇么?”
“有画面了!”突然有人叫道。
我转头一看,电视上果然出现画面了,但这画面不是播出来的,它就好像倒映在荧屏上一样,荧屏同时还反射出谷仓里的灯光和一圈人呆呆的脸,画面不是太清晰。
画面的内容,好像是从房梁的角度偷拍的,只见一个男人在屋里头来回走路,不时停下来照照镜子,或者撩一下头发。
没有声音,合着全是无声的呀!
我瞅半天没瞅出什么名堂,画面呈现出一种刁钻的拍摄角度,有种偷窥他人隐私的感觉,透着一股诡异。
人都有窥私欲,这台电视能播出村民藏得最深的秘密,难怪这伙人天天看得起劲。
这时有人说:“这个男的怪怪的,怎么感觉动作跟个娘们似的。”
“对哦,我还纳闷,看半天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太对劲。”
“看清楚这是谁,是不是咱村里的人!”
这时,我突然想到什么,画面中,那房间的墙上挂着寿星的画子,边上有对联,上面的字似乎是“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这房间我去过,画面中的人肩膀上披着黑色的坎肩,我一惊,那……那不就是我吗!?
突如其来的震惊让我愣了好半天,这时这帮家伙议论起来,“嘿,这是个娘娘腔!”、“一个人在屋里模仿女人,哈哈,真骚!”、“可惜看不着脸呀,这到底是谁啊!”
我皱紧眉头,被一堆人看着自己的“秘密”,还有说有笑,那种感觉真是不愉快。
我索性就直接开口了,“不用认了,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