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她的反应却有点怪,一个劲儿地看着我,转了下眼珠,欲言又止。
“怎么了,潘小姐。”
很快,她马上恢复了一贯淡然的笑容,“对了,林大夫,你晚上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有空!”
不等我回答,章歌奇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我一瞬间以为是应声虫在捣乱,没想到章歌奇真的从楼梯上一步俩台阶跑下来,直愣愣来到潘小姐面前,像是看到了猎物般,不错神地盯着她。
潘小姐立刻慌了起来,她紧张地问:“你……你干嘛?”
听到潘晓言说话,章歌奇的眼神有些迷离,非常正经地冒出一句,“潘小姐,我才发现,你真是太美了!”
他的态度十分光明正大,看上去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我和吴八一都惊了,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章歌奇和潘晓言此前压根儿没有过半句交谈,可能对潘晓言来说,这个总是背着刀的怪人就是我的一个跟班。
章歌奇大方地咧嘴一笑,“潘小姐,你府上缺人吗?”
潘晓言不住地摇头说:“不……不缺……”
“那你心里缺人吗?”他又大声地追问了一句。
“章兄弟,你在干嘛!?”我过来拉他。
章歌奇扭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神态上我感到不对劲,他好像着了什么魔,眼神像蒙着一层雾。
我问他:“你晚上没有喝酒吧?”
章歌奇不耐烦地把手一挥,“我没喝酒……”,然后他不理我了,又正气凛然地问道,“你喜欢强壮的男人吗?”说着还唰得撕掉上衣,露出线条硬朗的身躯,摆出电视上健美比赛中的pose!
“额!这可不行啊!章哥,这算杏骚扰了!”吴八一傻眼了,他不想得罪潘晓言,慌忙过来给章歌奇搭衣服,“章哥你注意点影响啊!”
潘晓言吓得花容失色,步步后退:“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看到潘晓言的言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吴八一拼死抱住大喊大叫让潘晓言回来的章歌奇,自己追了出去。
来到屋外,潘晓言正用颤抖的手开车门,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让她转向我,我正色道:“潘小姐,你是不是在粥里放了东西?”
潘晓言咬着嘴唇,“我……我没有,明明是你的跟班骚扰我,你还诬赖我?”
我沉声说:“章兄弟见过你好几回了,对你从来没想法!他不可能有这种反应,除非是被下药了!潘小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潘晓言被我戳穿,一时间沉默无语,她的脸上微露出羞愤的神情,猛地抽回手,面色难堪地说:“林大夫,我到底哪里不好,你戒备我到连一碗粥都叫跟班替你喝?”她反倒恼羞成怒了。
我感到一阵被算计的恶寒,如果不是章歌奇喝了,现在中招的就是我。
“你先冷静点儿,这么说你承认了,里面放了什么?”
潘晓言低着头,绞着双手,委屈地小声地说:“林大夫,你对我的好意视而不见,我很难过,昨晚我哭了很久,睡不着觉。思来想去就给勾名先生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拴住一个人的心,他告诉我一个方子,鹊脑!”
“鹊脑?”
原来如此,我了然——这是《万毕术》里记载的一种偏方,鹊脑烧灰入酒,共饮之人就会相思。
这个“鹊脑”不是寻常的鹊,而是一种叫作玉嘴金腰鹊的罕见生物上采的,也是难得一见的药材。
我叹口气,淡淡地说:“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无冤无仇?我害你?”潘晓言抬起头,眼中盈满泪水,却微微笑道,“林大夫,要不是你总是这么迟钝,我至于出此下策吗?”
这时咣当一声,章歌奇撞开门追了出来,他就像头出笼的猛兽般冲下台阶,大喊道:“潘小姐,我要和你生孩子!”
吴八一拼命抱着他的腿,像皮球般在台阶上颠簸着,被拖得灰头土脸,“快跑!我拦不住啦!”
潘晓言抹了下泪水,低低地对我说:“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我不信你不懂我的意思,可屡次三番被拒绝,我的自尊心受不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那边章歌奇已然快失控了,裤子都快被吴八一拽下去了,潘晓言也不由得害怕,瞅了一眼,立即惊慌失措地坐上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