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继续对这些文物伸出魔爪,差不多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于是轻拍肩上的狗皮披肩,心中默念:“狗兄,把那个蜡烛吹了。”
这张狗皮和我相处日久,是保护我消灾避难的一道屏障,我每隔几天就找上好的肉、大骨头来供奉它。在精心的供奉下,它早已认我作主,十分通人性。
狗兄稍运神通,东南角的蜡烛火苗儿抖了抖,倏的灭了。
玻璃眼似乎感觉到后脖子一凉,他扭头一看,惊声道:“不对劲!”
“老大,咋了?”小胖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蜡……蜡烛!”
“靠,难不成是这粽子作妖?”刚子双手捧着包好的碗,声音打着哆嗦,“不是吧,我们才拿一件冥器,遇到抠门的主儿了?”
玻璃眼戴着手套,一摸干尸脸上隐隐的一层白霜,拿手指捻了捻,脸色一变,“这是……水银粉,这粽子有问题。”
“我们装了冥器赶紧走!”刚子道。
小胖子连连点头,声音都有点吓得变调了,“老大,装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听得偷偷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这时候了还惦记冥器呢。
这点小把戏还不足以吓走他们,我又默念:“犬兄,把那手电摔了。”
紧接着墓室里嗖地起了阵阴风,搁在铜仙鹤上面的强光手电哗啦一下落地,伴着金属的脆响在地上滚动,一时间光线凌乱,阴森的墓室里晃起重重叠影。
三人都吓了一跳,小胖子嗷一嗓子吓得噗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嗷,尸仙饶命!”
我心想,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们应该懂的吧!
蜡烛吹了,灯都给你砸了,这还不滚?等出去再收拾他们,捆起来明天全送派出所。
“老、老大!你、你想想辙啊!”快吓尿的小胖子手足无措,央求地看着玻璃眼。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刚子咬牙说道,心一横,也不管啥摸金的规矩禁忌了,直接上手去大把抓棺椁里的陪葬品,快速地包装起来。
“刚子,不可莽撞!”玻璃眼伸手阻止,然后拿手摸了一下脖子上戴的项链,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那是一个黑色的月牙状物体,似乎是个穿山甲的爪子,也就是传说中的“摸金符”。
合着这位还自诩摸金校尉,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玻璃眼从包中取出墨斗,交给刚子,叫他沿石椁周围弹线,然后又掏出铜钱轻轻搁在石椁四角,他递个眼色给小胖子,小胖子呆呆地掏出一个脉动瓶子,“老大,你要撒尿?”
“滚……”玻璃眼刚一瞪眼,却又好像怕惊到什么,又压低声音,“去把蜡烛点上。”
“哦哦!”
小胖子赶紧过去把角落里的蜡烛又点上。
玻璃眼不伦不类地结个印,清清喉咙念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进不来,万邪打不开。”
我被整笑了,这倒也算是一句驱邪的咒语,可是诵念此咒就算不能做到心存正念,至少也要心无杂念,你们这几个想摸人家冥器的贼,念这咒语跟放p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