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不准露出水面,给老子滚下去。”萧行云严厉地呵斥道。
小红龙委屈地眨了眨大眼睛,刚想辩解什么,却发现有人过来了,立即钻进了水底。
红旗、翠花、萧大渣开着三轮车,把彼得退别来的蔬菜,往家里运。
看到萧行云站在池塘边,他们一家也没有心情骂人,或者嘚瑟了,一个个如丧考屁,精神沮丧,灰溜溜地从他身后过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野猪饲养场的大门,刚好打开,老栓叔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准备下班回家,看到红旗一家子路过,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种的青菜这么快就可以采摘了,今年发财啊。”
这是农村人常说的套词,有恭维和开玩笑的双重意思。
一般人家,往往会笑着回应几句,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可是,红旗一家子正在崩溃的边缘,听到老栓叔这么一句,当时就爆发了。
翠花跳起来骂道:“你个死老栓,蔫坏蔫坏的,谁不知道我家赔钱了,种出来的蔬菜没人要,你当面嘲讽我们,是啥意思?我们家再倒霉,也不是你们这种人能够嘲讽的,你不够资格!”
“我、我就是随便一说,真没有嘲讽你们的意思!”老栓涨红了脸,尴尬地解释道。
翠花怒气不减,继续骂道:“你别解释了,我能不知道你?现在巴结上二宝了,能赚钱了,尾巴翘上天了是吧?还有你们家的那个傻儿子,没结婚就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也不是啥好东西,我跟你说,我家红旗随便折腾点啥事,也比你家儿子强。”
“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儿子才不傻呢。”儿子铁柱是老栓的骄傲,又听话又孝顺,他自己可以挨骂,但听不得别人骂自家儿子。
翠花得理不饶人:“就傻就傻,我就说他傻,你能把我怎么样?过几天你儿子结婚了,我还要在他婚礼上骂他傻,你能把我怎么着?”
“……”
老栓正不知道怎么反骂的时候,却见萧行云过来了。
“咳咳,你在这里吵什么呢?吓着我的野猪,算谁的责任?”萧行云清咳一声,瞪着翠花呵斥道。
“哼,就你能!”翠花啐了一声,瞪了萧行云一眼,转身推着装菜的车子走了。
她虽然狂,虽然怒,但她还是不想招惹萧行云。
一是不敢,二是总有一丝幻想,觉得荒山菜的那个烂摊子,最终可能还要求萧行云,才能挽回自家的一点损失。
红旗和萧大渣,自始至终,都没敢吱声。
女人骂几句,算不得什么事,如果是男人开骂,可能会打起来。
老栓病恹恹的不算事,但是他儿子铁柱可是个练家子。
红旗觉得自己一家人,也不是铁柱一个人的对手。
所以,他们表现得很克制。
“呵呵,一家子蠢货,除了对自己村里人凶点,对外人没有一点骨气。”
萧行云看着他们一家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老栓叔抹去额头的汗水,尴尬道:“你看看,这事闹的,我不知道咋回事,就把红旗一家得罪了。我真没有坏心思,我一整天都在野猪饲养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行云解释道:“叔,没啥大事,他们家种的青菜不合格,和外国人的合作搞崩了,没处撒气,正好你赶上了,拿你出气呢。”
“怪不得……也怪我脑子糊涂,没事和他们说啥话啊。这一吵,他们真在铁柱的婚礼上闹事,那该怎么办才好?”
萧行云眼睛一瞪,说道:“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他们敢在铁柱的婚礼上闹事,我打断他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