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劫后余生后的那种……刺激感。

“感觉……怎么样？”

乌鸦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略带高傲的声线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洋洋：“我就说你可以相信我。”

“呼……呼，还不错，你怎么做到的。”

乌雪扬抬起头，勾起嘴角：“我明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

他可以承认他的大脑觉醒了某种超强运行的能力，也可以自恋的认可自己的天赋。

就算天赋再强，也不可能凭空直接变成一个厨师或者战士。

但就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却清晰的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为什么那么做——那种感觉，就像是那种战斗本能已经彻头彻底的刻印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中，千锤百炼。

“虚空生物的小特点。”乌鸦没有隐瞒，它嘎嘎的笑了几声，轻描淡写：“可以直接从虚空中接受信息，类似于传承——虽然如今的我几乎没有任何力量，但这并不妨碍我记录和传递部分简单的信息。”

“……也就是说，我刚才的那些战斗本能，都源自于你以前的经历？”

“不。”乌鸦淡淡的转过了头：“源自于你父亲。”

“……”

“那他还真是……隐瞒了我不少东西。”乌雪扬微微一愣：“不过这倒是满符合你是我父亲遗物这种说法的……”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我无法反驳，不过我还是认为，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乌鸦扑棱着翅膀，周围的火焰映在它的眼睛里：“我要再说一遍，你的天赋让我出乎意料。”

“没有你父亲的隐瞒，以及你那位孙叔叔的抚养，说不定现在的你远远要比想象中的强大。”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乌雪扬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过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说着，他看了身旁的尸体，缓缓的站起来：

“如果你所说的强大是需要经历这些事情的话。”

“那么我很感激能够遇到这样的父亲和孙叔，他们让我没有走上这条道路，至少……一直保护我到了现在。”

他很清楚也许乌鸦的确是真心真意的感到惋惜，惋惜他的天赋遭到了浪费。

但说实话，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展现出这种……天生冷漠，并且狡诈的天赋。

作为一个从小在警察系统中长大的孩子，他很清楚这种人大部分都会成为精英，但也同样都是……天生的犯罪者。

越是聪明的天才，就越容易藐视和践踏规则和秩序。

更别说，他还天生情感缺失，连父亲去世都不会感到伤心——情感缺失者格外容易形成以自我为中心并且犯罪的人格，所以他理解自己的父亲和孙叔从小以来格外小心翼翼的教导。

乌雪扬也坚信，正是因为他们，他如今才没有踏上错误的道路，将来也不会。

“巴菲，显然你并不会理解这种想法。”

想到这里，乌雪扬淡去嘴角的笑容，转过身绕有深意的打量着它，轻声道：“我父亲想的没错，你很危险，不是吗？”

“好吧，现在我们有时间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