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秦秋已经为陈阳收拾了行囊。
“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年,没想到这才大年初一,你就要走了。”
秦秋笑道:“等你回来,咱们要个孩子。”
“好。”
陈阳认真点头,将秦秋额前的一缕乱发撩到耳后,“等我回来。”
“嗯。”
陈阳拎起行囊,丢到商务车上,径直离开。
秦秋往前追了一段,直到车尾灯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眼泪才从眼眶中无声的滑落。
她深知。
这一次陈阳的离开,跟以往完全不一样。
“不管如何,我都会等你。”
与此同时。
举国上下年味散尽,一片沉默。
对于很多人而言,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证国兵的落败。
失落与屈辱,不言而喻。
但从长老院发布的消息来看,主要原因是这次蛮夷比以往都要强,而且强的离谱,在触不及防之下才吃了一个亏。
在这一年里,蛮夷横扫十国,在战场这台巨大的绞肉机下,优胜劣汰彰显的淋漓尽致。
能活下来的,都是精锐。
众人没有在这个时候胡乱发表一些自己的态度与声讨,都在静静等待一场大胜仗的传来。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们所等来的,却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大败仗。
曾经战无不胜的国兵,仿佛在一夜之间褪去了昔日的光辉。
直到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想起那位已经消失了快大半年的前统兵总帅。
如果他在的话,或许就不是这个结局?
如果他在的话……
那一天。
举国上下,无数人都在诵他的名,希望他能归来,再为这片国土再战一次。
也是那一天。
所有人都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是不可替代的。
但,过去的事情,还有再重来的机会吗?
……
商务车出了南门市,上了高速,直奔隔壁兄弟市。
有些人,陈阳必须亲自去请。
就比如,昔年一直为自己扛帅旗的宁坤。
帅旗与战旗不同,是一军统帅的象征。
自古以来,能抗帅旗者,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身具为统帅挡刀赴死的勇气与决心,对于一军而来,可谓是举足轻重。
事先查清了宁坤的居住之地,陈阳直奔目的地。
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这八十万人先后主动卸去了引以为傲的戎装,非但没有领到本该有的津贴,还遭遇档案被封的尴尬境地。
无数人在回乡之后,都遭受了了不公的待遇。
这其中,也包括宁坤。
陈阳赶到清河县下属的邙山村时,在村口的一块地里见到了正埋头苦干的宁坤。
不到三十岁的他,皮肤黝黑,还是跟以前一样敦实。
只不过,身上那股锋锐之气早已消失殆尽,如同被尘埃封住的金子,毫无光芒可言。
此刻。
尽管被几个无所事事的同村人围住,一个劲的嘲讽,羞辱,大概意思是说,你宁坤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跟丹丹在一起,完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言语之刻薄,尖酸,让人无所适从。
可宁坤却始终一言不发。
周围一些路过的人,无不怀着一个看笑话的心态,指指点点。
陈阳呆立在原地,心底五味杂陈。
这可是曾经为统兵总帅抗帅旗的风云人物啊,而今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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