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内是一身青色长袍,陈旧长袍的胸口,“唐氏皇族”四个字,依稀可见。
老者腰间挂着一个酒壶,待擦拭了一阵长矛之后,举起酒壶,施施然喝了起来。
连续喝了三口,他缓缓抬头,望着阴沉的长空,任由风雪打在如干枯橘子皮的面庞之上,枯黄的眸子,深邃如渊。
再次举起酒壶,还没得及喝上一口,酒壶在手中无声炸裂。
老者垂下眼皮,视线微微眯起,遥望江面。
几百米开外,一人脚踩芦苇,正劈波斩浪而来,速度之快,以至于整个背后都卷起了漫天水雾,如同一条肆虐人间的过江龙。
陈阳放缓速度,目光凝视。
双方相距不足百米,老者淡淡的说道:“老夫唐仁礼,常年云游在外,突闻胞弟唐仁丰死在你手上,今日特意前来。”
“自古豪门深似海,唐家之大,却只有胞弟唐仁丰一人与我真心相待,可你却杀了他。”
这老者,也就是唐仁礼,慢悠悠的挺直腰杆,手持残矛,不急不缓的说道:“所以,今天我要杀你。”
“你杀不了我。”
唐仁礼嘴角扯过一抹笑,超然,一双枯黄的眸子更是如同看透了这尘世,“不打一场,又如何知晓?”
陈阳点头,一手持剑,静静凝视这位,早已入圣的老人,目光略显复杂。
轰!!
片刻后,翻滚的江面上拉出两道白浪, 双方之间不断缩短距离, 一剑一矛,就像是横空穿过的利箭,撕裂风雪。
二十米。
十米。
五米过后,陈阳手腕转动,一抹淡金色的剑芒突然乍现,唐仁礼尚未有任何反应,又是一道锋锐的气息割裂长空,急速逼近。
嘶嘶!
唐仁礼倒吸凉气,刚探出残矛,游龙剑身激荡而来,拍击在胸口之上。
砰!
与此同时,陈阳与其擦身而过。
唐仁礼肋骨折断,嘴角溢血,紧握的长矛正要调转方向,一抹剑锋擦着脸颊而过, 呼啸炸响。
“这……”
他连退数步,面色惨白,抬起头的那一刻,却见陈阳速度不减,撞碎漫天风雪。
下一刻,剑指南天,渐行渐远。
唐仁礼神色木讷,伸手摸向脸颊,一丝血迹缓缓溢出,这要是再稍微偏移几分,整个脑袋是不是就一分为二了?
“你,你居然不杀我,可怜我吗?”
在心有余悸的同时,唐仁礼惨烈一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废了下了去,继而盘膝坐在木板上,单手杵着残矛,就这么随波逐流。
清源江对岸。
独孤含笑一手负后,一手持滴血战刀,“陈化,奉劝你一句,不要执迷不悟。”
陈化不言,整个人猛地站起,身体绷的笔直,右手握矛,刹那间,一股宛如实质化的肃杀之气,弥漫至整片长空。
“倘若不是心中有鬼,又岂会惧怕我家陈阳的崛起?”陈化眉头挑动,战矛横出,“战!!”
“既然如此,杀你再过江。”
双方拉近不足百米,独孤含笑出刀。
轰!!
如奔雷爆响的巨大轰鸣, 于这万里长空之中炸开,紧随其后,八百米宽的清源江上,一抹刀芒横空出世,一道深深地巨浪沟壑,从中炸裂。
一刀横空。
八百米清源江,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
ps: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劫富济贫,仗剑走天涯。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一个类似的武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