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敬众没有理会他们,堂而皇之地穿过牌楼继续向前走着。
枉死城内关押的冤魂足有上千万,数量远远超过十殿的阴差,十殿无力对他们严格管理,只能在城墙布防,不让他们逃出城外。至于城内,便放任这些冤魂自生自灭了事。
冤魂们极少会主动招惹进入城中的公职人员,偶尔发生的冲突也从没有闹出过人命,毕竟他们都是犯人,若是惹毛了十殿,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双方就这样保持着一种畸形的默契,一下子就度过了两千年。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毕敬众远远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巍然屹立。
它的周围粼粼总总数百座小楼错乱有致,和皮骨村、断头街的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楼宇外围深沟高垒,七八米高的木质塔楼紧密排列,将断头街完全隔离在外,塔楼上披坚执锐的古代士兵肃立,密密麻麻,他们守着重弩、投石机等等远程兵器,时刻俯视着护城河外的数万顶破旧帐篷。
毕敬众走入帐篷区,立即有一些手持长枪的人围了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认识我吗?我是十殿卞城王的父亲毕敬众,不想死的都给我闪开!”毕老王爷厉声言到。
这时,一名穿着破旧军装的人挤出人群,抱拳对毕敬众笑道:“原来是老王爷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正如这个人所说,毕敬众确实很久没有亲自来此了,若不是去年他的亲信遗失了包括软筋散在内的一批药物,而今年的药又如此紧缺,他还真的不愿意到这腌臜之地来。
“没记错的话,你叫秦简是吧!看样子,现在你是这断头街的老大了?”毕敬众没有回礼。
“是!”秦简放下了双手,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在参加部队演习时发生了意外,被一块炸飞的钢板削断了头,是您和卞城王亲自送我到枉死城报道的。
这些被张献忠残害的蜀人,见我懂些排兵布阵的本事,便让我做了老大,对抗商君手下的六国军队。”
毕敬众冷笑了一声:“我不管你们怎么打,现在我要进碎身镇,识相的把路给我让开!”
秦简笑着说:“您是要去给商君送药吧!”
“是又怎么样?你动我一下试试?”毕敬众大声呵斥着。
秦简哈哈大笑言到:“老王爷不用如此紧张,我不会挡您的路,药您尽管送进去,要是商君变成了鬼魊,不能统领三军了,我还觉得胜之不武呢!”
“那就好!”毕敬众推开秦简,继续前行!
“站住!”秦简突然说到。
“怎么?反悔了?”毕敬众连头都没有回。
“劳烦老王爷给商君带个话,今晚三更,让他洗净脖子,我会亲自取他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