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步兵在开阔地带对阵骑兵,别说高艾只带了一万士卒,就是再多一万严纲也有信心带三千精骑杀几个来回。
尽管严纲这个人在史料中记载很少,但公孙瓒能把三千精骑交给他统率,原本轨迹上更是统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说是公孙瓒手下的第一猛将都不过分。
在距井陉城外两百步的地方,高艾抬手让大军停了下来。
再次一挥手,军中枪盾兵立马在前方形成一道防线。
虽说枪盾兵能稍微克制一点骑兵,但就这仅三千士卒的形成的防线,严纲根本没放在眼里。
“原以为尔乃无胆鼠辈,只知喝骂而不敢与某正面相对,怎么,现在欲要赴死不成?”
“念汝为一军之将,允尔报出名姓,死后本将也可为汝立碑。”
严纲端坐马上,手持长柄朴刀意图以话语激怒高艾。
座下马匹打着响鼻,前蹄刨着地面,像是要按捺不住随其主冲阵杀敌。
面对这种“文雅”的骂人方式,高艾根本不为所动,像这种级别的对骂,高艾早就免疫了。
“分。”
高艾打马向一边闪去,身后大军也像水流般快速分列两旁,露出后方拼装起来的投石车。
投石车只有一台,论威力还达不到用来攻城的要求,甚至粗糙的外观有明显赶工的痕迹。
“既不言语,当无降意,随我杀。”
严纲喝声传入身后的骑兵耳中,第一时间就有马匹嘶鸣混杂着骑兵的喊杀声响起。
三千匹战马奔腾,声音盖过了寒风呼啸。
在这地面都颤抖起来的时候,高艾却瞬间从马背上跳下。
“点火,放。”
投石车投的不是石头,而是炸药包,那在制造之初被特意加长的引线,如今已经掐掉了一大截。
打火机啪的一声亮起火焰,在引线燃起的一瞬间,投石机也随之弹了出去。
炸药包在什么时候爆炸,实际上高艾心里也没有准确的数字。
把炸药包这样用,高艾还是第一次。
尽管心里没底,但他面上却波澜不惊,好似镇定自若。
只要炸药包没在自己军队前方或头顶爆炸,那就没问题。
能给骑兵带去杀伤更好,不能也无所谓。
关键他要的只是那一声响。
战马再怎么精锐,参加战斗再多,它也始终没经历过炸药或炮弹的洗礼。
这一包下去严纲跟那三千精骑不人仰马翻,高艾把头割下来自己踢。
投石机严纲看到了,飞到空中正快速落下的“石头”他也看到了。
但他却丝毫不慌,一块石头而已没必要过多在意。
它能砸死一两个人又怎样,根本阻挡不了骑兵的冲锋。
不过这石头好像有些奇怪,居然还会冒烟。
当他看到青烟的时候,就证明炸药包已经离他很近了。
严纲非但不害怕,甚至在本能中觉得自己能把它挑开。
但马匹一但跑起来,速度只会越来越快,炸药包的落点已经悄然跑到了他身后。
接着就是一声惊雷巨响,哪怕远在赵庄的人都能听见。
公孙瓒豁然扭头看向井陉方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方泽山曾言黑山内有数日雷鸣不绝,却不见雷光,称此为赵定安多行不义必引来天怒。”
“难道现在还能引来天怒不成?”
这就是信息不对等的后果,在公孙瓒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甚至有些高兴。
认为连老天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心里的那股不安也被压了下去。
炸药的爆炸,实际造成杀伤有限,但那足够把人震死的轰鸣声,却把数十骑连人带马震毙。
人马俱惊之下,哪还能看到之前骑兵的威风,没被当场震死,吓死,都算他们命大。
“攻。”
得亏自己这方早有准备,炸药包也离了一段距离,否则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即使如此,己方士卒也骇目振心,连高艾的军令下达都在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眼中没有惊惧,只有兴奋的火焰。
己方有此利器,那战功还不是拿到手软,天下何人能敌。
高艾一炸定胜负,收缴战利品及俘虏时,井陉城门却快速洞开。
看到这里,高艾发出畅快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