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为什么不能呢?他就是他自己啊。
九号看着齐不闻片刻,背后的水壶响了,还是那种很传统的复古水壶,和欧洲电影里看到的一样,只见他端起手冲壶,慢条斯理地往杯子里倒水。
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手却在抖。
“十三说过,可能应该去找你,但是我们当时不太确定。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判断你……是不是好人。”
齐不闻觉得这话听起来太嘲讽,他这么个弱鸡,需要花那么长时间判断吗?他住在这儿,难道没看过齐不闻放学路上经常踩到鞋带儿摔倒吗?
“毕竟,我们和你不一样。”
“这么多年来谁在照顾你们?章琢?”
齐不闻说完之后就知道了答案,九号听到章琢这个名字的时候很陌生,齐不闻掏出手机,他存了一张章琢的身份证件,后来办理遗产的时候经常用得到,除此之外,就是经常用来提醒齐不闻,这个人是谁,他又是谁。
九号还是摇头。
“不,小时候我们挺正常的,”和齐不闻的猜想一样,他们被送到不同的家庭,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后来,一个,两个……”
保密措施做的没有对齐不闻那么严谨,这个制造了小号的人只知道将他们与齐不闻隔开,却忘了他们彼此也会碰到,不过,好像对方也不介意。
“后来我们曾经被关起来训练过一段时间。”
大概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在他们稍稍省事儿一点,不再用被人照顾的时候,小号们被回收了。
最可笑的是,齐不闻的小号比章琢的小号还惨,好歹章琢的小号醒来的地方在一个废弃疗养院,而齐不闻的小号被回收的地方,是一家疯人院。
在此之前,他们中间的一些曾经见过彼此,那时候还非常幼稚地猜测他们可能是失散的双胞胎什么的。
但看到那么多“自己”后,他们怀疑自己是克隆人。
更残酷的是,进入那扇门时,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们,看着有人给他们付工资,并告知,所有的养育和亲情,只是这些拍不到戏的龙套蹩脚的演技。
根本没有人问他们的感受,没人像对待个正常人一样,问问他们的情绪,他们飞快地接到了第一个任务。
“他们给我们三天时间,让我们在那些精神病人中间……”
“找出一个正常人?”
九号笑了。
精神病院也是假的,游戏的困难等级比齐不闻想象中还困难一点。
“所有人都是正常人假扮的,他们让我们找到唯一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