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闻掉头往茶楼去,想跟小号聊聊接下来的事儿,但是下车的时候,齐不闻看到小号的表情有点儿复杂。
“怎么了?”齐不闻哼笑一声,“你肯定来过吧?”
当年小号跟踪齐不闻很长时间,连他家的钥匙藏在电表箱里都知道,齐不闻心说你特么跟我装什么纯情?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没去过的?
小号抿着嘴唇,“里面都是你的人?”
“嗯。”
“那个茶楼的伙计呢?”
茶楼的伙计?齐不闻愣了一下,心里涌现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小号很在意茶楼的伙计,但齐不闻不知道有什么可在意的,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在他身边潜藏已久,但齐不闻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糟糕。
“你说什么伙计?”齐不闻没好气地问了一声,人在这时候发脾气,多半是心虚,齐不闻也承认,他就是虚了。
“就是,那个瘦张。”
瘦张早就不见了,齐不闻从内蒙回来的时候,茶楼已经关门大吉,水电费都欠了好几个月,房东跑到堂口去要,差点儿被那群凶神恶煞的伙计打出来,就只能天天来门口催瘦张,后来,房东说有天过来的时候,发现店里没人,他打开店门一看,瘦张也没了,一连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人,怀疑他也是溜了,房东本想将店里的东西卖了顶账,却看到抽屉里放着一沓钱,还有张纸条,说这是房租,店不许动。
钱是谁留下来的?肯定不是瘦张,齐不闻知道瘦张一穷二白,不到月底就要跟自己预支下个月的工资。
反正齐不闻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活雷锋是谁,对于瘦张的下落也一无所知,本来还想把那几个月的工资补给他,但是既然人都没了,手头紧张的齐不闻也就不再执着,心安理得地让瘦张给他白干了好几个月。
瘦张……瘦张……齐不闻看着小号,总觉得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相当突兀。
那只是自己店里最不起眼的小伙计,不知道小号这种心比天高的人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你刚才不是问我,我的敌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