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佩远为难的笑了笑,随即对一名下人吩咐道,“去把禹伯叫来。”
没多久,一名驼背老人被带来。
下人对驼背老人比了比手势。
驼背老人赶紧朝柳轻絮和楚中菱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呜呜啊啊’的叫着。
姐妹俩这才发现他是个哑巴。
聂佩远很是歉意的向她们说道,“让公主殿下和瑧王妃见笑了。禹伯自幼就又聋又哑,平日里没人同他来往,他就喜欢捣鼓些花花草草。我们庄子里的花草都是他弄出来的,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识字,所以好些花草都没名字。”
“原来是这样。”楚中菱看禹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佩服,“他又聋又哑,没想到却是种花的能手,比我们大湘国宫中的花匠还厉害!”
“多谢公主殿下称赞。”聂佩远拱手替禹伯谢道。
随后下人又给禹伯比了比手势,禹伯给她们姐妹磕过头后就又随下人离开了。
柳轻絮假装认真听他们谈话,但眸光却暗戳戳观察着禹伯。
看着他被带下去,她也没阻拦,只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嘴角悄然勾了一下。
她和楚中菱在花园里转了一圈,聂佩远没有任何不满或者不耐烦的表情,全程陪同着,很卑微也很有耐心。
而燕巳渊和萧玉航不近不远的跟着她们,看她们尽情玩乐。
倒是柳元茵时不时皱眉,最后还是她先开的口,“公主殿下,厢房已经拾整妥当了。想必你们也累了吧,奴婢这就带你们去休息。待你们休息好了,再让下人们带你们去庄子里走走,您意下如何?”
楚中菱没开口,而是朝柳轻絮看去。
柳轻絮笑了笑,算是接受柳元茵的安排。
他们六人,三对夫妻,被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但分房休息的时候,却是柳轻絮和楚中菱一间屋子,江九和月香一间屋子,萧玉航和燕巳渊各一间屋子。
在把细软放进屋子的时候,月香脸红的瞅了江九一眼,“为何不多要一间屋子?王爷和王妃都分开住,我们为何要住一起?”
江九,“……”
跟她一起进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自在,可此刻听她说完,他倏地绷紧了脸,心口莫名的起了一股气。
就这么不愿跟他睡?那当初为何要嫁给他!
再说了,成亲这些日子,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她还用得着防他?
月香没听到他回话,于是不解的转身朝向他。
结果就见他把细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她柳眉微蹙,心里突然像浸了一盆凉水。
原来是她想多了,其实他是不愿同她住一屋的……
……
对于这座庄园,柳轻絮面上是玩,但内心里早有了定断。
这一次来,真是没有白来!
萧玉航和燕巳渊到她们房里时,她也直接说了自己的看法,“这地方比我们想象得更加深不可测。”
一个花匠,先不提他又聋又哑的事,单说那禹伯的一双手,白白净净的,这是一个整天摸泥伴土的人该有的?
聂佩远找这么一个聋哑人来忽悠他们,说明什么?
说明他就有问题!
有句话怎么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讲的就是聂佩远!
燕巳渊沉着脸道,“此地不宜久留。”
柳轻絮懂他的意思,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要是遇上什么事,他们占不了优势。
萧玉航道,“小舅舅、小舅娘,如果真是我们想的那样,只怕我们要离开也不容易了。”
柳轻絮勾起了唇角,“别慌,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闻言,萧玉航赶紧问道,“是何办法?”
柳轻絮朝门外看了看,江九在外面把守着,她这才压低嗓音道了句,“先发制人!”
……
“新芽,你老实说,公主他们来庄园做何?”
面对一脸严肃的老男人,柳元茵还是那般温柔,“老爷,公主殿下说在平阳公主府闷着了,想出来走走。正好听妾身说要回庄园,于是她就提议要随妾身来庄园玩几日。”
聂佩远又问,“那你这几日去何处了?为何我派人去平阳公主府接你,却被告知你并未在平阳公主府!”
“老爷,妾身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妾身这几日确实不在平阳公主府,因为瑧王府出事了,妾身随公主殿下去了瑧王府。”
“是吗?”聂佩远突然眯起了双眼,“瑧王府出何事了?”
“回老爷,是这样的,十皇子在瑧王府被人劫走了,瑧王妃担心有人会对小世子和小郡主不利,所以派人把小侯爷和公主殿下请了去,想请他们照顾孩子。妾身正好在公主殿下身边,便随公主殿下去了瑧王府。”柳元茵从容的回道。
“那瑧王府没人吗?瑧王和瑧王妃自己不能看护孩子?”
“瑧王和瑧王妃去寻找十皇子了。”
“你说的是真的?”聂佩远微眯的眼缝中闪过一丝阴沉。
“老爷,妾身说的句句属实。”
聂佩远正想再说什么,突然一名家丁慌张出现,喊道,“老爷,不好了,瑧王妃不见了!瑧王大发雷霆,说是咱们庄园的人把瑧王妃藏起来了!”
“什么?!”聂佩远双眼一瞪,惊讶得不行。
“老爷,您快出去看看吧,瑧王还扬言要叫人来搜庄子!”
聂佩远脸上阴沉遍布,拔腿就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