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泰双眸大睁,瞳孔震惊的突出,“赦杀令……”
燕巳渊一瞬不瞬盯着他,眸光冷如千年寒潭,喉间溢出的嗓音更是像冰凿出来似的,就连柳轻絮都忍不住寒毛直竖。
“本王只给你最后一刻钟,若是你所交代的一切不能叫本王满意,本王便替燕家列祖列宗除去你这奸佞之嗣!”
燕容泰震惊后,身子软瘫,整个人是彻底的蔫儿了。
柳轻絮眯着眼把桌上的金牌看了又看。巴掌大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条完整的九爪龙,再听他连燕家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东西的威力。
再看燕容泰的神色,眼中流露出来的惧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全没有了再与他们叫板的底气……
仿佛认命了般,他萎靡的低下头,幽幽道来,“我确实不知那人底细,愿意同他合作,仅是看中他的易容术。”
“他长何模样?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平日里都住在何处?”
“他擅长易容,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模样,除了知晓他是个男人外,别的一无所知。”
“你们之间有何暗号?”
“并无。”
“你如今落在我们手中,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何他还要救你?”
“不知。”
“他可有同伙?”
“不知。”
此刻的燕巳渊面色如铁,像个严厉的审判官,燕容泰低垂着头,有问必答。
柳轻絮安静的听着他们对话,也仔细的观察着燕容泰的反应,在回答燕巳渊抛出的问题时,他情绪并无一丝波动,反而有种心如死灰听天由命的感觉。
看态度是挺让他们满意的,可实际上他的回答一点作用都没有。
讲难听点就是白问了!
她朝燕巳渊看去。
燕巳渊也没露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的朝余辉睇了一眼。
“带他去见皇上。”
“是。”余辉沉声应道,在此朝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激动起来,又露出了先前那副凶恶的模样,“燕巳渊,你出尔反尔!”
燕巳渊眉头都没皱一下,“本王不屑杀你,还是让你父皇处置吧。”
“你卑鄙无耻——唔!”
余辉一记手刀突然劈下,直接把他劈晕了过去,然后往肩上一扛,快速离开了屋子。
待余辉离去后,夫妻俩交换眼神,随即默契的起身,也朝门外而去。
……
夜深人静的街上,马蹄疾驰。
突然两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泛着白光的刀刃凌厉劈下,逼得骑马人不得不紧急勒马。
余辉想都没想的飞离马背,怒视着这两个来历不明但满身杀气的人,“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但两黑衣人都没说话,其中一人手持利刃继续向他袭来。
另一名黑衣人踩在马背上,将横在马背上的燕容泰扛上肩,然后就朝远处飞去。
“把人放下!”余辉厉喝着要去追撵。
但面前攻击他的黑衣人根本不给他机会,招招狠辣凶险,逼得他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只能不停的闪退躲避。
那黑衣人一开始是想杀他,但见不能速战速决,他也不恋战,又一次狠辣出手逼退余辉后,他没有再继续追杀,而是奋力飞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余辉也没追,而是朝不远处的一栋房顶飞去。
“王爷、王妃,事已经办妥。”
房顶上,燕巳渊和柳轻絮将先前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燕巳渊淡淡的开口,“让金奇卫盯紧了。”
“是。”
柳轻絮没说话,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对方千方百计的想救人,那便让他救吧。与其把燕容泰留在身边招人惦记,还不如把他当鱼饵放出去。
“絮儿,该回去了。”见她还盯着那两个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看,恨不得能亲自追去一探究竟,燕巳渊握紧她的手,顺带剜了她一眼。
“……好。”柳轻絮是想亲自去的,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得打消所有念头。
夫妻俩回到府里。
原本以为不会那么快有消息,柳轻絮都打算睡一觉先,结果刚准确睡觉,就有一名金奇卫回来。
“启禀王妃,那两人带着二王爷出城了。”
“出城?”燕巳渊眉眼瞬沉,紧接着冷声下令,“继续盯着,务必要找到他们的巢穴之所!”
“是。”
等金奇卫一走,柳轻絮抓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那些人跟燕容泰是合作关系,而燕容泰已经不被我们容忍,对他们而言等于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何那些人还要救他?”
燕巳渊摸了摸她的头,“等抓到他们,自会水落石出。”
柳轻絮点了点头,“也罢,想不明白还是睡觉吧,有了精神才好跟那些人斗一斗。”
看着她自觉的爬上床,燕巳渊忍不住勾起唇角。
第二天。
燕巳渊照常去早朝。
柳轻絮在府里耐心等待消息。
为了抓到燕容泰身后的人,他们可是让吕子良备足了兵马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些人拿下。
所以她不是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