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国师一来,他也无比心安。
……
梦境中的姬羌哭的心神俱疲,渐渐安静下来。
纷扰杂乱的场景仍不断在切换,她一会儿是幼年模样,小小一只,一会儿又成了少女,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群臣。但无论她身处何地,年岁几何,都只孤零零的一个。
所以,当她再次变作游魂飘荡人世间时,她不由疲惫的向老天许了个心愿。
收了我吧,她心道。
如我这般,母君不喜,父王厌恶,生来多余之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父母已亡,又无兄弟姐妹,永远孤零零的一个,既如此,只身在哪儿,有何分别?
枉她苟活两世,一心奢望国泰民安,兵强马壮,现在想来,十分可笑!
一个被亲生父母都不待见之人,妄谈兴邦治世,无异于白日做梦。
是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极为荒诞,梦中人,梦中事。
荒唐人,荒谬事!
嗯,是谁,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姬羌慢慢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面孔,已经干涸的眼泪瞬间活泛起。
她带着一丝惊喜,一丝忐忑,低低的唤了一声,“父王。”
“夭夭。”那个温润儒雅的人,亦轻轻的道。
姬羌便觉自己的眼泪突然变作决了堤的大河,肆虐不止,怎么收也收不住。
然而这怎么可能?父王冰冷的脸色,犀利的眼神,唤她“孽种”,命她走开的样子且历历在目,怎么一眨眼父王又温润如初了呢?
这肯定是个梦!
姬羌瞅准自己的手臂,意欲狠狠的咬上一口,以证身处梦境还是现实,夏王却一把制止,将其拥入怀中,“夭夭,孤可怜的孩子。”
他怜爱道。
父王!真的是父王!
姬羌贴着夏王坚实的肩膀,触了触他真实的手臂,只觉眼前的人真的不能再真。
何况,她又认真打量四周,此处是养元殿,殿内的一切摆设均是她熟悉的样子。
“父王,您……您回来了?我,我究竟在做梦,还是……”
不,这仍旧是个梦,因为无论如何,她的父王已不在人世。尚存一丝理智的姬羌这样想。
“孤思念夭夭,便回来看看。”夏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