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夺眶而出,江折柳抬手遮住眼睛,只觉得一颗心痛到他连呼吸都困难,他恨自己,可再自责,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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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鹤判五年也好,五十年也罢,哪里抵消得了他心中的恨意。
这世上怎么有如此狠毒自私的女人?
再残酷的刑法,都不足以弥补她犯下的罪。
何况区区五年拘役。
江折柳已经心痛到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心口缩成一团,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悔恨、自责、愤怒。
都已经没有用了。
只要想想,那是他和阿青的女儿,却被人残忍地扔掉,那么孤零零的,小小的一个,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被扔在冷冰冰的大街上,他就心疼到无以复加。
那是……他的阿青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啊。
他怎么能忽视她,忽视到那般地步?
连孩子被人换了都不知道。
江如影顺风顺水地长大,父母双全,健康无虞……
他猛地睁开眼睛,满目震惊地看向季连城,艰难地开口:“之前,刘长亮跟我说过一个病例,他说,病人肾脏上有个囊肿,已经切掉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次月月受伤,肾脏上面也切除了一个囊肿,刘主任也告诉我,恶变的几率很高。”
江折柳再也忍不住,高大的身躯在病床上蜷成一团,压抑痛苦的哭泣声从他齿缝里泄露出来。
季连城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下来。
他猜想到了大概的事实,却怎么也无法原谅江折柳。
他至今都不知道事情具体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但从江折柳的反应来看,白西月当年被人遗弃,江折柳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他承认,他过来找江折柳,是抱着兴师问罪的想法来的。
可如今,看到男人这个痛苦的模样,有些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房间里,只有低沉压抑的哭声,叫听到的人,也觉得心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