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西月从手术室出来,沈晓颖面色沉重地走过来:“于阿姨情况不太好,气管切开,已经上了呼吸机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于秀梅心肺功能慢慢衰竭,自主呼吸已经消失了。
白西月点头表示知道了,掏出手机给梁承打电话。
梁承很快在那边说:“我赶过来。”
电话挂断,她正好走到于秀梅所在的重症监护室,推门而去,入耳的是各种仪器运转的声音。
生命会消失,再厉害的人都无法起死回生。
医生能做的,也只是在努力把要进棺材的人挽留一段时间。
至于这段时间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就不得而知了。
但显然,于秀梅的生命,已经快要到了尽头。
病痛的折磨,让她瘦的已经脱了相,体重现在不到八十斤,说是皮包骨一点儿也不过分。
大多时候,她都在昏睡,胸前的起伏时有时无,而且微弱到几乎看不出,只有把手放在她的颈动脉上,感受到缓慢的搏动,才能确定这人还活着。
如果没有梁承,于秀梅对白西月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病患。
可每一个病患在白西月眼里,都是有感情的。
更别说这位还是梁承的养母。
接触了这些日子,白西月了解到,于秀梅是一位心地善良、脾性温和的老人,梁承一直在照顾她,但她也给了梁承很多母亲般的温暖。
这样一位老人即将离开人世,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
梁承到医院已经是深夜了,白西月没回家,一直在等他。
老人情况不好,已经抢救过一次。
如今开通了两条静脉通道,呼吸机还在工作,除颤仪也准备就绪——其实抢救病人,对于医生护士来说是职责所在,但如果家属亲眼目睹了抢救的过程,八成会接受不了。
还不如让病人就这么安静地离去。
不管是胸外按压还是电除颤,都太遭罪了。
可即便如此,梁承来了,看到老人喉咙被割了一刀,呼吸机的装置硬生生插在切开的气管上,近一米九的硬汉,眼圈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