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见到柯林似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了，便好奇地问了问。

刚刚她看到柯林突然不说话了，虽然奇怪，但也意识到是因为他进入了思考的状态中，所以并未出声打扰，也嘘声让涅普顿闭嘴别说话。

“没什么...”

柯林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我只是突然发现，‘苦难与荆棘之母’可能真的很伟大。”

“那是当然！或许，我们会忤逆‘苦难与荆棘之母’的意志，但我们信仰、尊敬祂！”小女孩说着让柯林感觉有些矛盾的话。

不过，他也没反驳。

如果真的是他所想那样，这位“母神”将其他人毁灭的命运，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让一个即将毁灭的文明在末日的威胁下延续了数千年...

那么...

对方确实很伟大。

既要直面比“黑夜”可能都不遑多让的“灰雾”，又要直面盘踞于星空之上的“黑夜”等一众外神，以及不断侵扰现实的“旧日”，拼尽全力也要保护自己怀中那些生命...

祂真的是尽力了。

只可惜，“苦难”已然成为罪孽，必须迎来肃清。

“不过，还有一点，‘森林之女’貌似也是在拼尽全力封印旧日，保护那些信仰自己的追随者...”

柯林困惑不已，为什么“苦难与荆棘之母”、“森林之女”乃至于“启蒙者”、“死神”甚至是那个长着翅膀的“高热太阳”会对人类等生命这么友好？

而“旧日”、“星空”之上的存在对各种生命完全又是另外一幅态度...

既不是敌视，也没有友善，大多数情况下就是纯粹的不在乎...

就好像一个正常人，不会在意路边的蚂蚁对他抱有善意还是恶意...

“又或者说...”

柯林目光微眯，想到了“系统”，以及历代“系统”所做的事...

现在“刚铎”和“地球”这还不好说，但以往“系统”所投放的其他文明中，不可能真的一个登神的都没有。

那么...

这些对人类一方友善的，会不会就是昔日在“系统”又或者自己的努力之下，以凡人之姿登临神座的人类一份子？

“可能性应该不小，‘死神’虽然没见过，但是祂的态度以及祂麾下的人员真的很像老乡，还有‘启蒙者’，目前唯一以人类形象展现过的‘神明’，而且同样对一般人类相对来说较为友好，对了！”

柯林猛地注意到一件事，“目前较为友好的神明好像都有人类的雕塑形象，在这种有神存在的世界中，信徒肯定是不敢胡乱塑造神明形象的，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其中一部分曾经都是人类？至少祂们的神性中，存在着‘人性’？”

要知道，那些个信仰堕落神祇的种族中所摆放的雕像，全部都是奇形怪状的。

堕落种族所信仰的存在，就完全对人类表现出一种近乎冷漠的不在乎。

而在乎“蚂蚁”存活的，只有同样曾为“蚂蚁”的人类。

“得找个机会，去找‘启蒙者’或者那个疑似‘森林之女’的存在问一问，看看祂们对人类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柯林觉得，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如果祂们真的对人类抱有善意，又或者曾经是人类的话，那他应该多少有资格跟这些存在说上一两句话。

不过就在这时，涅普顿的声音突然传来：

“柯林阁下，神殿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