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柳毅戴上白手套拿起一个金钱鳘胶笑,“袁老师说你是个实在人,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鱼胶有没有发过霉我们圈里人一眼能看出,不过我们不怕鱼胶发霉,怕的是药洗鱼胶!”
“现在市面90%的老鱼胶都是药洗过的,就是因为它不好保存,难免会发霉。”
“这样太多的人滥用药了,所以我们最怕的反而是那些颜色均匀好看、无腥无臭的花胶,这种往往用了重药,药物残留严重,食用等于慢性自杀。”
他在阳光下翻来覆去的看鱼胶,袁辉给王忆介绍道:“他在辨别真假,有一些鱼胶是用猪皮、兔耳朵压榨作假而成,不得不防。”
“这种作假手段太低劣,其实我们现在防的是用碎胶经过处理压制成老花胶,不过这可以通过观察胶体纤维是否连贯加以判断。”柳毅补充道。
相比辨别猴票真假,辨认鱼胶真假要简单。
就是用眼睛在阳光下看。
但这也更难,因为全凭眼力劲。
柳毅显然对自己的眼力劲很有信心,他看着看着露出笑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正经的陈年野生金钱鳘鱼胶。”
“年头能确定?”袁辉关心的问,“上次你组织的那个饭局上,有个老板不就是被浸熏胶给骗了?”
他又给王忆解释:“小兄弟别误会,我不是质疑你为人,只是做生意嘛,还是要谨慎为好。”
王忆说道:“我明白,不过浸熏胶是什么?我听家里长辈说,我们的鱼胶也熏过的。”
柳毅说道:“陈年鱼胶为了能长久保存都要熏一下,但浸熏胶是用化工产品浸熏,这样不管多年轻的胶都能做成陈年老胶的蜡黄、灰黄色。”
“你的鱼胶是自然陈年胶,是好货,如果你愿意卖给我,大的三十万,小的二十万,我一共能给你五十万!”
价格出来了。
这是超出王忆预期的一个价格。
不管高还是低都超出他预期了。
但他还是犹豫——没有价比三家,容易让人给忽悠了啊。
袁辉两人眼光毒辣,一下子看出他的犹豫。
柳毅直接说道:“王兄弟,我给的是个小高价,你如果去其他渠道出售,恐怕合计也就是卖个四十万。”
“实话跟你说,金钱鳘胶之所以价格昂贵,是因为在传统医学上来讲,它有药用价值,对内止血的价值,对老人治疗胃肺大出血、产妇血崩有奇效。”
“我为什么可以给你小高价?因为我有渠道处理它,我认识一个老板马上要嫁女儿,他托我找一副两件金钱鳘胶给女儿压箱底。”
“你这两个鱼胶到我手里我立马给他送过去,给他的要价也就是五十万,我不赚钱,我图的是他的人情!”
“如果你不信,我拿到鱼胶直接把你带去见他,期间你可以监视我,我绝不会私底下跟他联系去串价,怎么样?”
王忆想了想,说道:“用不着这样,其实我很信任袁老师,因为我刚才不了解我这些鱼胶的价钱,袁老师明明可以糊弄我花低价买走它们,但他没这么做,而是把你叫过来了。”
这是他心里话,他对袁辉印象很好。
应当不是个奸商。
奸商绝不会坦诚他手里鱼胶的价值。
听到他的话袁辉有些感动,他说道:“我大学时候就开始做买卖,能走到今天只靠两个词。”
“童叟无欺,诚信为本!”
王忆也动情了,说道:“袁老师的人品让我极其钦佩,柳老师也很坦诚,如果能将我家的藏品出售给你们二位,那我感觉非常荣幸。”
“不过,得加钱!”
柳毅笑了:“你是加钱哥啊,那你说加多少?”
王忆又犹豫了。
袁辉说道:“你可以去外面打听一下价格,这个不要紧,慢慢打听。”
“不过别往网上挂了,这鱼胶是金钱鳘鱼泡所成,金钱鳘如今是咱们国家的二级保护动物,你要是公开会出麻烦!”
王忆大惊:“那咱这交易岂不是违法的?”
柳毅急忙摆手:“不违法,我是咱翁洲的优秀市民、市人大代表,怎么可能干违法买卖?”
“现在你要是抓野生金钱鳘犯法、出售新鲜的野生金钱鳘胶也犯法,可十年以上的陈年老胶不违法,因为它是11年才进入的保护名单!”
“再有就是现在金钱鳘其实实现人工养殖了,就像娃娃鱼呀、一些鲟鱼呀一样,人工金钱鳘也可以合法买卖。”
王忆问道:“金钱鳘是深海鱼吧?能人工养殖?”
柳毅笑道:“曰本那边连金枪鱼都人工养殖了,你要知道金枪鱼因为靠鱼鳃过滤海水中的氧气活命,所以一生都得游动不能停息,连它都能人工养殖,何况金钱鳘?”
王忆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七十万,七十万我卖给你!”
“刚才袁老师说这鱼胶可以给我换一套房子的首付,现在翁洲房子怎么着也得一套二百万吧?七十万刚够三成首付!”
柳毅看向袁辉:“你说的给他换一套房子的首付,是不是县城的房子?”
袁辉答非所问。
他苦笑道:“我改不了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嘴巴的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