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告退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僵持着。

“看来，这医院我非去不可了。”鹿茴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那里脸色依然是病态般的苍白。

祁璟衍，我都不想和你吵架了，为什么你还要逼我呢？

是我对你的爱过于纵容。

被爱得有恃无恐，所以你才会为了素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践踏我。

祁璟衍注意到她的脸上有非常明显的巴掌印，他拧了拧剑眉，眸色阴沉地反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他居然看得到她？

他的眼睛竟然没有瞎？

太难得了。

“重要吗？对于你来说我的存在重要吗？”鹿茴冷冷地反问道，那双清澈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对面的男人。

“我问你是谁打的？”

祁璟衍又是一句老调重弹。

每次想到他保护素瑶，维护素瑶，鹿茴的心凉了一截。

今时今日的关心，算什么？

“别关心我，我怕我自己会想得太多，会陷入没有必要的期望。”鹿茴谢绝了祁璟衍的关心。

她一直在后退，而他时而消失，时而出现，这对她来说，太难受了。

“说，是谁打的？”祁璟衍怒目圆睁，一身愠怒地站在她的对面。

鹿茴见到他生气的模样，想到了前几天受过的苦，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刘玥珠。”

她没有再隐瞒。

鹿茴的答案，换来的是祁璟衍的沉默。

看到他第一时间的反应，鹿茴笑了。

他的心里果然没有她的存在。

“跟我去医院。”祁璟衍说道。

鹿茴没再挣扎，她不走，他会想出很多办法让她走。

她连早餐都没吃，被他带走前往医院，两人坐在车里，气氛是那么的静谧。

期间，他的大手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手指，发觉她的手很凉。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多穿点？”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双手包裹住。

鹿茴微微撇过头，泪水不经意地滑落。

他用关心在讨好她，好让她原谅素瑶，原谅宋家夫妇吗？

这男人为了素瑶什么都肯做，明明心里很厌恶她，为了素瑶哪怕拉下脸来都愿意。

“祁璟衍，我还是喜欢你用以前那副冰冷的态度对待我。”鹿茴没有转过头，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

祁璟衍握住她小手的动作微微一顿，这两天的鹿茴变得很安静，甚至很小心翼翼。

她好像在酝酿什么？

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越来越烦躁，他一向掌控着别人的命运，可是现在的她根本不受他的掌控。

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随时会被风吹走，再也找寻不到。

“要怎么对待你是我的事。”祁璟衍紧紧地握着鹿茴冰凉的小手，他靠着车座心绪不宁地说道。

她听完他的话，眼眶变得模糊。

快了，你再等等吧！等到我们离婚的那天，你就能摆脱我了。

祁璟衍，我舍不得走，可是你不要我了，我不走又能如何？

我讨厌对着你死缠烂打的自己，这样的我太懦弱，太没用了。

但是，能在有生之年爱过你，是我人生的一场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