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枫姐,你真的在这里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池妤和顾渊到祈愿树下的时候,姜紫枫就站在那里,静静地仰望着天空,手里夹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和周围喧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你在她的身上却感受不到那种被称作是孤独的东西,而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安静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那小小的身躯里涌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只比自己年长一岁不到的学姐总是让我觉得很温暖,尽管她并不是一个多么热情的人,有时候甚至会显得有些毒舌,也许是因为我的心里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场景。我回头,在活动室里,她离得远远的,在夕阳下,在风中,朝我微笑。
可惜当时身上没有带着相机,不过人生总是这样,到处都有遗憾。太多美好的瞬间就像风一样从指间呼啸而过,握紧手的速度再快,也捕捉不到。
面对我们意外地搭讪,她似乎有些意外,姜紫枫愣了一下,但很快点了点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啊,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了今天的事了。”
“哈哈,紫枫姐,我们不是因为文学社的事情来找你的。”
“嗯?那是因为什么?”
“雨萱会长她好像有事找你,如果有空的话,一会儿去看一下吧。而且,下午的舞台剧可能有变数,灯光和音响设备都出现了预期之外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看看的。”
“紫枫姐,你刚刚在想什么?”池妤问道。
“嗯?”
“我看到你一直在看着天空。”
“啊,只是觉得,冬天来了……高三最黑暗的几个月就要到了。”
“诶?”顾渊和池妤相互看了一眼。
我们才高一,而她也才高二啊。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一轮复习进行到末尾的时候,最安稳的一段学习时光迎来结尾,接下来就是接连不断的模拟考试,直到明年三月份的春分,第一次四市模拟的铡刀落下之前,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天黑的越来越早,夜越来越漫长,很多人的成绩会越来越飘忽不定,心情也会变得越来越烦躁……每天第一眼和最后一眼看到的,都是黑压压的天空,就像是,太阳永远不会升起来一样。”
姜紫枫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语气轻松,好像在谈论着一件有趣的事。
“每年都是一样吗?”顾渊问。
“是啊,每年都是一样,说不定,我们的青春也许就是在重复别人走过的人生呢?”也许是看面前这对后辈情侣的脸色不太好看,姜紫枫歪着头笑着说,“哈哈哈,吓唬你们的啦。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这些东西跟是不是高三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嘛,人常常看不到太阳,就容易心情不好,容易抑郁症发作。有时间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阵女生的惊叫声,掀起了一阵呼啸的风。
“张天灵!你给我站住!”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语气很凶,但语调却藏不住的轻快。
顾渊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内衬黑色t恤的领子歪歪扭扭地斜在一边,白色外套的拉链敞开着,像只兔子一样跑着,经过许愿树前还踉跄了一步,裤子的带子勾在了桌子边沿上,在草坪里摔了个狗啃泥,吓得旁边池塘里的鸭子嘎嘎大叫着一路水上漂逃向另一头。
然后他抬起头,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们。
“……一大早上的,你这是抢了银行了?”
顾渊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调侃道。
“不是……我……唉,回头再说。诶,下次请你们吃糖啊,我先走了!”
说着,他就甩开膀子要再次钻入人群中,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的手啪地打在了他的脖子上,惊得他原地打了一个冷颤。
“跑跑跑,跑你个头啊!张天灵,为什么你一看到我就要逃跑啊!我有那么吓人吗?”
声音里明显带着气鼓鼓的埋怨的味道,入耳的瞬间唤醒了不久前的记忆。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啊?你说我平日里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一年一度的艺术节这天只是想好好转转而已,你为什么就非盯着我不放呢?”
三人面前这个鬼哭狼嚎的家伙叫做张天灵,因为是校足球队的一员,所以和顾渊比较熟络。这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说得好听点叫耿直,说得难听点就是憨憨,和男生聊天说话的时候总是扯着一个大嗓门,而见到女孩子,哪怕是从训练场边经过的同班同学,只要对方向他打个招呼,这家伙都会不自觉地两腿发颤。
没想到这次被女生“追杀”,竟然还能够在被逮捕的当口说出这么多话,这个女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顾渊将目光从张天灵身上移开,发现抓着他脖子的人竟然是——
“江璐?”
“诶?!是你们,我……@!#¥#@……张天灵!”
江璐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气鼓鼓地扇了张天灵的后脑勺一下,然后把他推到一边。
“好久不见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江璐双腿屏得笔直,微微地低着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紫枫姐、顾渊、池妤,对不起。”
说完,她竟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对吧,小鱼?”顾渊扭头看着池妤,女生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倒是你和张天灵。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