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叛逆和任性,无非就是想要博得他们的关心和爱护。
这是她打小就缺的东西,是她骨子里就缺的东西,也是现在他们怎么弥补都补不回来的东西。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也没什么不忍心的,那么多小姑娘经历过失恋,不都重新站起来了吗?更何况,她还没有恋,算不上失恋,顶多也只能算求爱不成,对吗?”
楚霄无话可说,苦笑一下,“对,您说的……都对。”
唐慧莹再一次强调,“有了这套房子,你就可以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住,将来娶妻生子也容易些。楚霄,你奋斗了这些年,不就是想让自己舒心,让父母安心么?”
楚霄压制住内心所有的情绪,轻轻地深呼吸两下,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把合同推了回去,说道:“郭太太,房子就不必了,一来,当年郭先生已经给过我足够多的报酬,一切都是我的工作职责,您不必觉得欠我人情,二来,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我父母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么好的房子实在不适合我们。”
“这……”
“楠楠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只能尽量去做。”
走出餐厅的时候,一名侍者在后面紧紧追上来,深鞠躬,将他之前脱下的外套双手奉上,谦卑到仿佛在伺候帝王。
楚霄穿上外套,鼻尖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味,来自他的外套。
原来,在他脱下外套随手一放的时候,早有侍者将大衣拿去,整理、清洁、熨烫、熏香,好让衣物以最高贵的姿态,配上他们最高贵的会员。
然,他并不是他们的会员,他不配这样的高贵。
有钱人的快乐,是他无法想象的。
他不想,也不会想象。
开车的时候,衣服上的香味太清新了,他立刻点了一支烟,在密闭的空间里,大口大口呼吐着。
一直到,刺鼻的烟味完全盖住那清新的香味。
深夜,酒吧。
虽然很多人都回乡过年了,但是,总有那么一批人没有回家。
身在异乡,大家都是漂泊的人,不用在乎认不认识,不用在乎谁是谁,只要在这一刻,一起举杯,那就喝。
楚霄喝得很尽兴,一手夹着烟,一手举着杯,谁来都喝,跟谁都聊。
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楚霄回头一看,眼神有些迷茫,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来人。
“喝醉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人弯腰,把脸凑到他的面前来,他这才笑笑说:“刘,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