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舞台事故,黄灿山为了保沈青青,给我看过。”苏夏抿唇小声说。
盛飏挑眉:“所以你都知道了?”
苏夏摇头,老实交代:“没,他就说不能报警,不然就把照片公布……但没说其他的。我问过我哥……他也不说,还让我来问你……”
苏夏说完,抬睫看着他,想看清他眼底的情绪:“盛飏哥哥……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真的!”
像是怕他不信,苏夏还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盛飏却一瞬间有点想笑,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以为我……”
“没有!”苏夏赶紧否认,“他说的我都听到了!你没有……”
“没有什么?**?”盛飏挑眉,说完却又顿了一下,“但那些照片是真的。”
苏夏:“……”
盛飏一瞬间回神,垂眸看着她莹白无暇的小脸和眼底的清莹,本来不想让她知道那些烂在时间里的旧事。
可是大概是被子里太温暖,她的身上拢着清香,眼底的依恋一览无遗。
盛飏忽然涌起了一丝情愫的**。
可其实认真讲起来也并不是多复杂的事。
他十四岁和夏飞凡组了乐队,后被灿星看中,加入了祁鹿,成为了dreamboys。
谁都没想到三个少年的乐队会一炮而红,被那么多人喜欢和追捧。
但当时他们都只和灿星签了一年的临时约。
而那一年里,灿星吸血鬼的本质暴露无遗。
把他们完全当成了赚钱机器,每天不是在参加活动,就是在赶活动的路上。
因此,一年期满,三人都没有续约的意愿。
夏飞凡目光长远,想自己开公司做老板。
但当时三个人都还是未成年,也并没有攒下多少钱,恰好当时灿星背后最大的股东黄军邀请几人去吃个饭,说是不想续约也行,可以谈合作。
夏飞凡心动,竭力说服他们参加。
“买卖不成仁义在。”夏飞凡当时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盛飏觉得,就吃顿饭也没什么。
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饭局当晚,夏飞凡在赶去的路上却突发交通事故,被一辆车追尾,迟到了。
于是,偌大的饭桌,摆满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却只坐了三个人。
他、祁鹿和黄军。
盛飏到现在都还能想起黄军当时的嘴脸,只字不提合作的事,只一味的劝酒,还给他们夹菜。
那一筷子的五花肉就和他身上的横肉一样让人恶心。
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酒气混着烟味,坐在两个清隽绝色的少年中间,像是难掩急色,不停地靠近,甚至有意无意地肢体接触。
盛飏说着,蹙起了眉,似乎身体本能地抗拒那段回忆。
苏夏仰头,怔怔地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改吃素……还对味道那么敏感……”
盛飏闭了一下眼,抱紧她:“是你调的香水帮我渡过了最难受的那段时间。当时吃什么都反胃,闻到一点类似的气味就想吐。后来我妈寄来一只小样,说是买香水的赠品,让我试试看。”
“干净的像阳光下雪融化的味道。”盛飏低声说,“我第一次闻到那个味道,就上了瘾。”
苏夏静静抱着他,无法感同身受,却心疼不已。
“所以黄军当时、真的想……”
“嗯。”盛飏没有否认。
当时他已经感觉到不舒服,直接起身想离席,却忽然觉得头重脚轻。
那种感觉不像喝醉,他一瞬间反应过来是被下了药。
祁鹿喝得更多,当时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黄军本来的目标是他,当时已经将他拖到旁边的沙发,扒了他的衣服和裤子,却被他挣扎着踹了一脚。
待还要强上,又被他死命咬伤了脖子。
黄军又急又恨。
见他迷药还没彻底起效,于是骂骂咧咧地转而去拉已经彻底不清醒的祁鹿。
他当时已经瘫在沙发上,看什么都一百八十度地颠倒过来,眼皮更是重的几乎撑不起来。
耳边是衣服摩擦的声音。
甚至渐渐能听到祁鹿挣扎低吟的声音。
盛飏咬破了舌尖,在痛意中,挣扎着摸到了沙发前桌面上的水果刀,于是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插了一刀。
双重刺激下,他终于清醒了一点。
待踉跄着爬起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床上,黄军的头正伏在祁鹿的身下。
而祁鹿身上,已经没了衣服。
他气血上涌,一瞬间脖颈青筋贲张。
正挥着刀朝那边扑过去,门忽然拉开。
黄灿山适时地出现了。
盛飏将黄军从祁鹿身上扯下来,刀已经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黄灿山赶紧上前求爷爷告奶奶的说着“误会”。
一会儿说“黄总是喜欢你们才一时昏了头”,一会儿又佯装恐吓的说“这栋大楼都是黄总的人”。
软硬兼施。
最后才假装和事佬的摆出条件。
如果他们愿意续约,他黄灿山可以美言几句,让黄军放人。
人和合约,起码得让黄军占一头。
恰好当时,夏飞凡处理好车祸,赶到。
不过却于事无补,不过是送人头而已。
盛飏掐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在满室染着血腥味的房间中闭眼。
“让他们走,我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