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楚律,他刚好走到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当然会,以他们的作风很少会跟先约好时间地点再跟我们打,现在大家都是在找最好的时机,但我们可以以静制动,以不动应万变。”
“他们现在在闾灵山下,物资缺乏,一切供应都是靠沧国后方送来,而我们相对则好很多,所以我们可以跟他们慢慢耗,耗到他们没了任何斗心,而我们也顺便等我们的后继部队赶来,他们没有马,估计还要几天。”
“好,那我们就等等。”
晚上我们两人就坐在草坡上商量战术,我发现有人可以商量是一件好事,好在闾城粮食充足。
我放出风声说已经从闾城运来大批的粮草,已经囤积在某一处,我知道这样的消息传来后,他们知道后肯定派人来火烧粮仓或抢粮食。
果然不出所料,风声传出的第三天,他们就派人来烧粮仓,我们让他们烧了,当浓烟滚滚的时候,我们的士兵也整装待发,他们肯定想不到他们过来偷袭我们的同时,我们也派兵去偷袭他们。
结果我们的废弃粮仓给他们烧了,但他们真正的粮仓真的给我烧得一干二净,并且我们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这一仗我们打得特别漂亮,消息传回来我兴奋得整晚睡不着,第二天起来也是神采奕奕的。
因为这次不仅仅是灭掉他们多少人的问题,而是我们把他们的粮仓给烧了,他们本来粮食就短缺,现在粮仓没了,更是沉重的打击,我就是要将他们的士气给磨光,现在就到我们还击的时候了,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我们现在烧了他们的粮仓,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楚律沉思了一会说。
“何出此言?”我惊愕地问他。
“是好是坏,就要看他们的将领是否能调控他们的情绪,如果将领不懂调控,士兵一定会情绪低落,一蹶不振,但如果将领的话有鼓动性,我们就危险了,毕竟狗急跳墙,我怕他们粮仓被我们烧了,会来一个背水一战。”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并不是很充足,后继部队也迟迟不到,我比较担心他们这次会疯狂反扑。”
他平静地说着,但字字敲在我的心中,如果他们真的是拼死反扑,那鹿死谁手还是不知?看来我还是操之过急了,早就应该等后继部队来才行动。
好在这次的将领是乌立,我心中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如果是沧祁,我绝对相信我们这次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来人总是慢慢地成长,但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犯一次都有可能让我们永无翻身之日。
想不到那个乌立果然嫩了一点,无法调控到将士的情绪,只是一味等着后面的粮食供应,士兵情绪一落千丈,毫无士气,这让我悬起的心重新落了下来。
但我们瀚军后继部队一日不到,我的心总是不安宁,我害怕他们在路上出了事,毕竟这一路过来,陷阱就不少。
但派去打探的士兵也还没有回来,这让我更加担心,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如果是那该怎么办?我在帐中来回踱着步子,心中有点烦,但又不知道该向谁说?
“不用那么担心,就是出了问题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别多想,我再派人去看看。”
就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我派出打听的士兵回来了,听到他们回来,我站了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希望听到他们说好消息,希望后继的部队已经近在眼前,我希望他们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有这样我对这一场仗才有更大的把握。
但他们的汇报让我整个人倒吸冷气,手指在瞬间变得冰凉。
他们是来了,并且即将到来,但可惜十五万精兵还只剩下一半。
他们进到闾城的时候,当地的老百姓出门迎接,说是女皇知道他们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叫他们再此恭候,并送上水和粮食。
士兵看到是本国的老百姓,并且已经就快到了目的地,心情就特别好,加上听到百姓们说将军已经突围而出,他们的警惕性就更加放松了,结果老百姓送给他们的水里面就有毒。
而老百姓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送过去的水有毒,他们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情。
他们想不到是有人假冒我的名誉,向他们传达了假的命令,也只这样,百姓的笑容是真诚的,他们的心是滚烫的,他们脸上的自豪,双手的沉稳,才让士兵们没有任何怀疑。
这次只有那些遵循我命令的士兵,没有喝百姓们送来的水,结果也只有这些人活了下来,这一切究竟是谁在操控着?是沧天涵吗?
“不用太担心,大家现在的兵力也都是三十万左右,就算他们的兵力强一些,想要打败我们谈何容易?你要对楚律有信心,有我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攻破闾城。”
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笑容,但是我还是有点忧心,毕竟后面的六万多人连马匹都没有,这个闾城虽然是一座名城,资源充值,可惜就是缺马匹,这让我心里不踏实。
但沧军似乎得到什么提示一样,我的后继部队刚出了问题,那边就开始叫嚣要与我们决斗,并且气焰极高,听到那雷鸣的战鼓,烦人的叫阵声音,看到那招展的旗子,我心中就有气。
“楚律,这次灭了那个乌立,带他的人头来见我。”
我冷冷地说,擒贼先擒王,我今日就先把他灭掉。
“嗯”他依然是笑笑,应了我一声,就不说多一句话,转身离去。
战马飞驰,尘烟滚滚,他回眸看了我一眼,笑得灿烂,看完用手狠狠扬起缰绳,那马如离弦的箭带领千军万马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