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点头:“这个案子虽然是个个案,但不能独立来看。因为被害人是个欺骗大师,他平日赖以为生的手段,就是对富家小姐进行感情欺诈。”
他说:“人的心理是很有意思的,明知天上不会掉馅饼,但遇到的时候,仍有大部分都会保有侥幸的心理。”
“尤其是,他还采用了自我包装的手段,将自己变成一个世家公子,那些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小姐们,就更容易上这种当。”
院子里,张鑫一点一点的剖析着凶手的心理,像是拼图一样,渐渐将原本零散的线索,串在了一条通畅的逻辑线上。
“所以,凶手的范围,应该在他欺骗的那些世家小姐当中。”张鑫笑起,“但案发却是在太傅大人的府里,能做到这一切的,便只剩下那一个人。”
谭沁。
“王爷审讯的时候,莫要太咄咄逼人。”张鑫说,“她受到的伤害与打击并不轻。”
李锦蹙眉:“张大人还没说要怎么诈她。”
就见张鑫挑眉:“有苏婉莹在的地方,还用得着王爷亲自去诈?”
虽然他所言不虚,但听到苏婉莹三个字,李锦面色还是一下就黑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的瞟了张鑫一眼。
“躲不过的。”张鑫哈哈地笑起来,冲着屋檐上剑拔弩张,已经对白羽肩头的鸽子发起两轮攻击的狸花猫,摇了一下铃铛,“不管怎么躲,也是太傅大人的二女儿,王爷也得给几分薄面不是。”
李锦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眼张鑫:“张大人帮忙是假,游说是真吧?”
张鑫笑起,侧着头瞄了一眼他身后的金舒,摇了摇头:“犯不着游说。”他压低声音,“他顶不住的。”
这个他,说的是太傅苏宇。
半晌,李锦轻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待张鑫走后,沈文负责去查其他受害者的信息,云飞则回到了自己的物证房,留下金舒和李锦面对面。
他极为少见的叹了口气,坐在屋内书案之后,两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可知太子的母妃,日日念叨着的是什么事情?”半晌,他忽然对沏茶的金舒开口。
就见她手里不停,点了下头:“给王爷说媒。”
李锦一滞,满脸嫌弃:“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好奇?”
金舒撇了他一眼:“王爷对女子向来很有手腕,林姑娘那一案里,我可是听了一下午的‘各种巧合’。”
她睨着李锦的面颊:“但王爷说苏姑娘是个特殊的人,对特殊的人也躲着,属下好奇。”
看着她放在面前的温茶,李锦抬眉:“仅此而已?”
“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
李锦面颊上的笑意散了。
金舒有些诧异,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半晌,李锦一声冷哼,双手抱胸,单刀直入的说:“金先生对我而言也是特殊的人,怎不见先生好奇?”
金舒一僵。
李锦下颚微扬,指了一下屋外的方向:“人人都说我待先生是特别的,先生就不觉好奇?就不想问个为什么?就不尝试一下刨根问底?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