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梦里惊醒,对上熟悉的双眸,浑身那股失重感消失,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宗砚俢俯下身抱着她,“没事,是梦。”
身体醒来,可精神还残留着梦里的恐惧与委屈。
“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她嗓子沙哑,像是塞了把沙砾。
她双手死死揪住男人的衣襟。
口鼻呼出的气息还是炙热的,烫得他耳根发麻。
他的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肩,“没人不喜欢你。”
“有…”她闭着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
“楚伊,我没有不喜欢你。”他撑起身子,双眸直直地看着她,“我喜欢你。”
楚伊眨着眼,将眼泪挤出眼眶,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直到干裂的唇上落下温柔的吻,她才彻底从刚刚的梦境中脱身回神。
手忽然松开了他的衣襟,水眸中浮现迷茫和不解。
宗砚俢的吻无比温柔,捧着她发烫的脸颊,轻轻地磨。
眼泪再次湿了眼眶,像是失落梦境带来的恐慌延续到现实,她似乎找到了归宿,对男人的吻不再抵抗。
甚至产生了濒死时孤注一掷的依赖。
她干裂的唇在抖,像是要把遭遇的恐惧全部释放。
她轻轻回应着男人的吻,发烫的舌尖第一次大着胆子触碰他温凉的唇。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浑身一紧,黑眸里溢出点点光亮,他错开身,死死盯着她。
楚伊感觉唇上的温凉挪开,水雾弥漫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不满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高热不退造成的影响,她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柔软而发烫的小臂攀上男人的脖颈。
随后在他震惊的注视里,头离开枕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那种带着点药物的苦涩味道,瞬间钻进男人的口腔,却让他肋骨下的心脏发出震颤的狂跳。
鼻息间的呼吸猛然加重,眸色深深。
他反客为主,将人按进床里,疯狂厮磨。
直到身下的人因透不过气而咳出声,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似乎没亲够,又在她额头和脸颊落下重重的吻。
楚伊感觉脑子有些晕晕乎乎,她像是做了个大胆的梦,梦里她第一次主动亲了他。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后半夜,楚伊又开始发热,身子烫得像一块烙铁。
宗砚俢拿着退烧药,扶起楚伊哄着喂进去。
楚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任人摆布。
却在昏昏沉沉的睡意间,感觉自己被人拢进温暖坚实的怀抱。
充那种温暖,驱散了白日经历的恐怖事件,冲淡了沉重梦境带来的不安。
她半睡半醒间又开始哭,“我很怕……”
宗砚俢将人圈在怀里,听着耳畔女人沙哑的哭声,“不怕,我在。”
“我以为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胡说,以后我一直在。”
“我看到你抱着别人,我的心都碎了。”
浓重的哭腔,炙热的泪,灼进了男人的心窝。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着,“是我的错。”
“宗砚俢你是大混蛋。”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知道她处于梦境中,“做梦也不忘骂我。”
“我要离婚,我不要跟你过了!”
男人的手一僵,随后又落在她的发上,“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