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中看得清楚,如今楚伊离婚念头很坚决,但宗砚俢是不想离婚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愁眉苦脸地深夜买醉。
深爱的那个想走,不爱的那个忽然回头,只要楚伊过去的感情是真的,那必定没法离这个婚。
“爱是什么?”墨邵明忽然问。
两兄弟一脸被惊呆的表情,“什么鬼?”
“爱是千万次叹息,爱是瞬间相通,下一秒又沦陷。”
两兄弟嘴巴张的大大的,能吞进鸡蛋。
韩祁风戳了戳墨清明的胳膊,“你哥啥时候这么文艺了?”
墨清明吞了吞口水,“可能……是被我那个未来嫂子虐的吧……”
只是在座的人都不懂,一个人能不能离开,从来不是做出选择那一刻决定的……
宗砚俢没回家,在车里坐到了天亮,七点多便到了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便闻到一股酒气,男人皱起眉,站在门口没有进。
沙发上,林洛莲听到门响睁开眼,看到宗砚俢站在那里,起身晃晃悠悠朝他而去。
双手触碰到男人身体时,被他躲开,“喝这么多?”
听不出宗砚俢语气里所暗含的意味,林洛莲当他是关心自己。
偏着头一脸痴迷望他,“你在担心我吗?”
“不必这么作践自己。”宗砚俢大步而进,将窗户推开,新鲜的空气灌进房间,空调换气系统同时开启。
林洛莲似乎比往常大了胆子,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脊背,“你在担心我,砚修,我好开心。”
宗砚俢脊背僵着,他沉了口气拽下腰上的手,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从茶台下方拿出矿泉水,“醒醒酒。”
“砚修我很怕,我也很怕啊。”她泪盈盈盯着宗砚俢。
却见男人似乎失了耐性揉着眉心,抓着他的袖子攥在手中,“当初你说和楚伊是形婚,你们没有感情,所以我甘愿等你这么多年……”
“我听了你们的对话。”宗砚俢抽出自己的衣袖,靠在一旁摆弄打火机,看起来心不在焉。
林洛莲身体一僵,随后含在眼眶中的泪啪嗒啪嗒的落,“砚修,我不是故意害她的……”
“我很怕,我真的很怕你不在我身边,没有你照顾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宗砚俢倚在办公桌上,双臂环在胸口听着她哭诉。
“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我没有顶级的家世也没有宗家长辈的支持,我只是孤单一人,可楚伊她什么都有。”
她抬起头,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宗砚俢,像是在乞求。
“楚伊有庞大的楚家做支撑,宗家长辈对她也很照顾,她没有你依旧过得很好,可我……可我只有你啊!我也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长大我已经习惯有你在身边照顾,十八岁时爸爸去世至今已经九年了……”
男人烦躁地皱着眉,顺手从办公桌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
嘭的一声响,蓝色火苗带起一丝青色烟气在房间里盘桓随后消散不见。
宗砚俢极少抽烟,除了极其烦躁的情况下。
林洛莲还在那头哭哭啼啼,让他心烦不已。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像楚伊道歉,只是项链的事我真的是无辜的,楚伊什么都不缺,商场里的珠宝首饰随处可见,我的那个是定制款所以珍贵,我才想着让你送这个会显的有诚意……”
“行了。”他拧着的眉渐渐平缓。
烧了半截的烟被他按在干净的烟灰缸中,“回家换身衣服,一身酒气在公司里像什么样子。”
林洛莲猛地抬头,满眼惊喜地盯着男人,“砚修,那你不怪我了吗?”
她从沙发上起身,手指小心翼翼地勾着男人的袖口,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宗砚俢推开她的手,坐回坐椅打开电脑。
“砚修……”林洛莲抹掉眼角的泪试探问,“你和楚伊真的要离婚了吗?”
宗砚俢眸色一凛,抬起头盯着林洛莲,视线愈发森冷。
林洛莲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自顾自的开口,“所以以后你能好好照顾我了,对不对?我想爸爸在天上一定很开心。”
提及故去的人,宗砚俢眸色缓和下来,周身的烦躁气息也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