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政霖缓缓的落座，他苦涩一笑：“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杨家有精神病的遗传史。我太爷爷，爷爷，再到我父亲，无一例外……”

“那你觉得，作为杨家人的我，能逃过这样的命运吗？有些事情，真的是不管你做多少努力，都逃不掉的。”

“这事儿真的不是我悲观……换作是你，你会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吗？”

盛予淮却并不言语，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复杂而幽深。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同情我？可怜我？”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姐推开的吧？”盛予淮不答反问。

杨政霖端起高脚杯，他轻轻的摇晃着，双目似乎正在研究那红色的液体。

“我总不能把她拖下水吧？明知道自己没法守护她到白头，那我怎么能……去耽误她？”

“难道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是一种耽误？你信不信，我姐会选择一个人孤独终老？”盛予淮对盛予落还是非常了解的。

杨政霖不说话了，捏着高脚杯的手指，悄然加大了力道。

“这难道就是你要的吗？也许很多年后，你是会发病，变得不正常，但至少，你可以陪她很多年，总好过让她孤独终老吧？”盛予淮劝说道。

“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把林初死死的抓在你身边吗？你会想让她看到你疯掉的那一面吗？你希望她年老了，却要照顾你，甚至还要以泪洗面吗？”杨政霖反问道。

这还真的让盛予淮有点答不上来了。

因为，你不是当局者，所以，有的时候你根本没法感同身受。

“予淮……这事儿就当我求你，你帮我保密，行吗？”杨政霖目光诚挚的看向盛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