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背后一声轻叹,接着一个清婉好听的女声道:「这里的景色真美,可是
我们二人却要比武较量,是不是有些煞 风景呢?」
那女子转过身来,神态温和地道:「公所言极是,『春牛首、秋栖霞』之
誉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若在此吟诗弹琴好了!」
公朱无双笑道:「是呀!不过见到武林里大名鼎鼎的剑后可不 容易,我多
年的心愿就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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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战,只好煞 风景了,反正我不是个风雅的人。」
杨盈云笑道:「公志向远大,精炼神通,想超凡脱裕,岂是附庸风雅的人
可比呢!我在武林薄有虚名,不过是沾了师父以前的光罢了。小女子对于什么名
声啊!舞刀弄剑的都不在乎,待会公可要手下留情啊!」
朱无双平静如水,说道:「请出招吧!你何必麻痹我呢!剑后若是个平常的
女子,那么也用不到我来和你争斗了!」说完出招。
高手相较,除非偷袭,或者在特殊的环境下,否则先后出手别并不大,不
过朱无双仍是来了个虚招,客气了一下,然后施展奇法异宝,展开攻击。
朱无双发出一把把飞刀,四面攻打,时东时西,忽隐忽现,一刀接一刀,迷
乱杨盈云的目光。
朱无双的飞刀虽然凌厉,可是杨盈云毫不惊慌,谈笑间出剑,祭起一道道剑
气,那些飞刀便纷纷坠下。
朱无双忽然变招,手中拿了宝物天遁镜,那镜发出数十道霞光,想电射杨
盈云的眼睛。这都是用来迷惑人的眼神的。然后她打出一粒于天霹雳子,立刻一
声迅雷,紫火星飞,震得天摇地动,沙石尘雾高涌起来。
这于大霹雳子出手便即爆炸,声震大地,打向杨盈云,谁知火花闪灭之后,
前面声影皆无。朱无双正在惊奇,便见金光电闪,耀眼欲花,一剑自空飞来,声
势凌厉,让人有不能抵御之感。
朱无双不敢怠慢,连忙施展法术,将定玄珠升起头上,发出一圈铜锤大的慈
光,祥辉四封,与剑光相碰,登时光华相对交映,紧跟着又是一片祥光,似有似
无,突然间粉雨缤纷,当头洒下,定玄珠被杨盈云一剑破掉,不过朱无双也躲过
了杨盈云的惊天一击。
朱无双见杨盈云果然厉害,便又使法宝,从怀中拿出乾坤袋,打开袋口,那
袋立时喷出一道黄烟,忽然,那道黄烟好似一堆火药被人点燃,轰的一声,向上
下四方急涌,然后纷纷震散,化为一片其大无比的黄色云烟,不仅布满四周山崖,
而且直上九霄。杨盈云只觉一闪,便见四周迷茫一片黄烟,大空都布满了,眼睛
再也睁不开了。
朱无双见杨盈云受困,便又使出飞刀攻击,可是杨盈云以神御剑,似乎不受
影响,防御甚密,朱无双仍不能得手。
一会儿黄尘散处,杨盈云的剑光又惊虹电掣飞封上来。朱无双看出警兆,连
忙防备,玉手一指,两股金、碧二色的光气犹如神龙吸水一般飞封出来,一光敌
住杨盈云,一光射向杨盈云。
杨盈云全不惊慌,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剑抵御,化解了危机。
朱无双此时元神有不少损耗,不禁激发凶威,一声厉啸,把手中乾坤袋向空
一掷,乾坤袋立时迎风暴长,黄烟怒涌,更有无数黄色气团四下飞射。朱无双把
数年苦功炼成的异宝施展出来,要与杨盈云一拼。
朱无双此时凌空飞起,自空直下,双手齐扬,将师父传给她的太乙神雷连珠
发封,万千银色光线宛如雨雹一般,罩着杨盈云当头乱打,下手又猛又急,如此
威猛的法术,天下何人能挡?
杨盈云全神贯注,凝全身功力于剑上,朱无双只见一股紫气原虹电封,穿进
烟雾,撞飞太乙神雷,然后落在远处。
二人一番激战,天崩地裂,气势非凡,可是棋逢对手,不分胜败,远远朱无
双听杨盈云叹道:「咬,可惜啊!我不听我师父的话,有了心爱的人,所以剑法
大退,看来是赢不了你了!」
朱无双万想不到杨盈云会有了心爱之人,冷哼道:「你的意思是以前的话,
你就能战胜我了?莫非你爱的是李瑟?决然不会的,他那么风流!再说就算你不
在乎,可是他也配不上你啊!」
杨盈云道:「就是他啊!以前因为我不理他,给果他自甘堕落,连武功都让
人废了,真是可怜,他如此真心,我自然被打动了。他本不愿意履足江湖,现在
在我的意愿下,就要当六派的盟了。」
朱无双冷笑道:「你别骗人了。他曾亲口和我说过你们的事清,他和你只见
过几次面,再说他当你亲姐姐般,是你自作多情吧?」
杨盈云噗嗤笑道:「你不必把他的话当真,他惯会骗女孩子啦!其实我一说
你就能领悟,除了在我面前 之外,他惯会在别的女子面前装傻充愣,然后让人爱
上他。你看许多的女子都愿意接近他,把他当宝贝一样,可是他都忽冷忽热的,
因为他心中只爱我 一个人。不过我继承我师父的理想,和你一样,都想成仙。现
在我还爱他,但过些日子,我就能突破这个心结,不再爱他了。因为刀君剑后,
宛如两虎相争,谁先爱上谁,谁就失败了!」
朱无双道:「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胡乱编造的。」朱无双胸口起伏不定,
大是激动,杨盈云说的每一句话,宛如都针对她说的一样。
杨盈云笑道:「算是我胡说吧!可惜啊!那些女子真可怜,却都还执迷不悟,
我眼中的稻草,别人却当宝贝,真没办法!」
朱无双双手捂住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说慌……」然后飞奔下山,
如飞箭一样去了。
杨盈云见朱无双去了,心想:「公虽然武功厉害,可是毕竟世情经历的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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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容易就被几句话打败了,不过也可看出爱情的魔力真大啊!」杨盈云想了一
会儿,便微笑下山,去李瑟府邸拜访。
李瑟因为要开药铺,因此和梁弓长等人监督严帮的帮众学习各种草药,还让
他们学习些医药的知识。这些人以前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被人追杀惯了的,
时常受伤,因此都会些自疗的医术,甚至很 多人都有不传的秘方,李瑟获益良多。
李瑟对花蝴蝶留下的秘籍详细地研究之后,又挑选了许多有益的东西,教给
这些人。眼看他们一个个都认真学习,水平提高很快,就算不能独当一面,但起
码不会弄错草药了,很是高兴。
李瑟正在训练那些严帮子,忽见杨盈云被仆人带来,连忙迎了上去,喜道:
「姐姐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知一声,小我好迎接,为您接风洗尘。」
杨盈云笑道:「你忙你的吧!我不是来找你的。」
李瑟奇道:「那你是找谁?」
杨盈云含笑不答,只是让那仆人带路去了。
杨盈云来到楚流光的住所,楚流光正在独自看书,见杨盈云前来,也不惊奇,
道:「武林里大名鼎鼎的剑后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啊!能识得姐姐一面,真是三
生有幸。」
杨盈云对楚流光道:「姑娘智慧之高,胜我十倍,虽然我有些蛮力,可是劳
心者治人,当世第一高人,我看非姑娘莫属。」
楚流光笑道:「姐姐取笑我,我哪有什么智慧?以前会些法术,还有些本事,
现在是弱女子一个了,哪里还有和别人比的本事?」
杨盈云道:「你不必谦虚了,李瑟身边这么多优秀的奇女子,自然勾心斗角,
争奇斗艳,可是只有你让大家都不嫉妒,都和你交好,还对你爱护有加,这样的
本事,当世除了你 之外,找不出第二个本事这么大的。」
楚流光笑道:「我体弱多病,生孩子是不用想了,恐怕连嫁人都不能够,自
然没人和我争了!」
杨盈云抚掌大笑道:「妙计啊妙计,果然是一针见血,佩服佩服!」二女相
视而笑
。
二人越聊越是投机,正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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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兴浓时,忽然听到脚步声响,三人走了进来,乃
是李瑟带着花想容和王宝儿前来了。原来李瑟琢磨着去看杨盈云拜见谁,正巧二
女玩耍来,便一起来了。
杨盈云道:「李 公子有两个美女陪着,还来看我们姐妹做什么?」
王宝儿接过话道:「我们闷死了,不知道玩什么,就来瞧二位姐姐了。能够
认识姐姐,真是荣幸的很。你在江湖上名气大的很,很为我们女孩子争光,今天
见到你了,我好高兴啊!」
花想容本来很是活泼,不过此刻不知为什么却不说话。几人聊了起来,王宝
儿道:「今天人多,大家猜谜语好了,以前和楚姐姐玩,她什么都猜的到,真没
趣。」
李瑟立刻色变,道:「宝儿,我们都是大人了,不猜谜好吗?我怕费脑筋。」
王宝儿道:「不行,你真懒,一定要猜。」
王宝儿说了一个谜语,「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青龙挂壁身披万点金星。」
杨盈云道:「这是两个谜语。上联谜底:油灯。下联谜底:秤。可对?」
王宝儿连声说对,又出谜道:「新月一钧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
杨盈云道:「谜底是熊。」
王宝儿一连说了几个,都轻易地被杨盈云猜到了。
王宝儿噘起嘴道:「姐姐太聪明了,一点都不好玩,你出谜语让我猜吧!」
杨盈云笑道:「那好,你听仔细了。花的郎君是谁?」
王宝儿道:「什么?这是什么谜语?我……我猜不到。」
楚流光笑道:「是蝶吗?因为蝶恋花嘛!」
杨盈云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儿。」对着王宝儿道:「我再出一个,
花的女儿是谁?」
王宝儿面有土色,道:「这个?花还有女儿?是谁啊?」
杨盈云道:「花的女儿是米,因为花生米。」
楚流光说道:「好谜语,好谜语,我也出一个吧!花的 妈妈是谁?」
王宝儿面红耳赤,道:「这没有答案,你们乱说的,你们糊弄人。」
杨盈云道:「我知道谜底。花的 妈妈当然是妙笔啊!因为妙笔生花嘛!」杨
盈云和楚流光二女击掌大笑。
王宝儿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难看,良久道:「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人!」
忽然放声大哭道:「你们都是坏人,伙欺负我!」转身扭头就跑出去了。
花想容见了,嗔道:「两位姐姐怎么欺负宝儿,她又没得罪你们?」说完连
忙追王宝儿去了。
李瑟见二女负气去了,道:「你们干什么作弄宝儿?」
楚流光笑道:「你不是嫌宝儿老是让人猜谜,很麻烦吗?我们帮你解决了一
个难题,可惜害我们还要做一坏人,你不感谢我们就算了,还怪罪我们,真是
不识好人心。」
李瑟醒悟过来,道:「哎,你们两个要是伙起来,天下人还有谁不被你们
作弄!真是让人惧怕。」
杨盈云道:「看来真是费力不讨好啊!我走了,省得让人惧怕。」
李瑟连忙陪笑道:「我说笑呢,姐姐何必当真,我们说正经事吧!我已经让
人带话了,我要做六大门派的盟,以后该如何行事,还请姐姐指点。」
杨盈云笑道:「那是以后的事情,到时再说好了。不过眼下可有一件事情,
有些紧急。」
李瑟道:「什么事情?」
杨盈云道:「你欠人 一个人情呢!为什么不还人家?辜负人家呢?」
李瑟道:「姐姐的意思是?」
楚流光道:「花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杨盈云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李瑟送走杨盈云后,想起她和楚流光对他说的话,花想容对他真是用情极深,
可是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好好的和她聊过几句,而且自从花想
容来后,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很动了。
「情到深处情转薄。」李瑟忽然想起这句话来,不由喃喃低语,花想容每次
见到他时那种羞怯的眼神一下浮现在他的眼前。
时当日暮,大色已黑,花想容正独自坐在窗下发呆,忽然听见门响,转头看
时,见李瑟站在门前,花想容霍地站起。
花想容见李瑟呆呆站着,也不说话,便道:「你放心好了,宝儿家去了,
一会儿就不生气了,你别担心。」
李瑟慢慢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揽在怀里,道:「什么宝儿贝儿的,我来看的
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