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噗嗤一声笑道:“关着都是朝里的大官,你一个女子是做不了朝里的大官的。”
时卿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真想进去呢?有什么办法能进得去?”
“有。言大人曾经跟人说过你有足够的银两拜托能进去的人把你的骨灰带进去是可以的。”衙役道。
时卿默然道:“劳烦衙役大哥随便带本书给我解闷。”
“没问题,只要你不再没有仪态了。”衙役挥挥手离开了。
时卿打量几眼自己所在的干净的牢房,没有想象中的暗脏。
时卿抱膝闭目养神。
如果言澹不把她捞出来,就别怪她心狠了。
…
夜初升,圆月高挂。
暖香楼里歌舞升平,外面的街道少女扭动细腰风情地招揽客人。
仅隔一条夹道的宁祥坊传来孩儿哭闹的声音,大人的哀怨声叫骂在寂静的夜里和暖香楼的琴声热闹的喧闹声混在了一起,很快暖香楼的声音压住了,渐渐无了声音。
“本官就是喜欢看着他们痛苦的声音。”许至说着闷闷不乐仰头一杯把手中的一杯酒喝完,接着怒道:“可惜看那等贱民的房间被二皇子包了,不能带你一起看了。”
言澹无所谓地一笑。
许至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本官该回去了。”
言澹见他要走,叹了口气道:“许大人,那件事是我当年有失妥当了。”
许至见拍了拍言澹的肩膀,“其实本官也不怪你,是本官的儿子不争气。真的是家中老母真的不愿意原谅你,不愿本官原谅你啊!那我母亲就疼最爱的嫡幼子。”
他有十七个儿子,少一个无所谓,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去找个至死方休的仇敌。
只是他母亲觉得有所谓,当年他因那事被皇上责罚害怕影响前途便狠心把败家儿子打死表忠心,表爱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如今要错过这么好的同伴了吗?
许至有点可惜道:“等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家老夫人原谅你就好了。”
言澹淡淡道:“希望那日尽早到来。”
许至假笑了一下,“言澹你真的变了。”
“吃了那么多苦日子已经想明白了。”言澹道。
“那就对了,何苦为那帮和你没有关系的人去得罪人呢,你也幸亏遇到的人是我这种不记仇的人。”许至转头幽长一声叹道。
言澹看着他憨厚向前走的身影,脸上淡淡然眼睛含着一丝春风般的笑意,慢慢饮了一杯酒,笑了笑站起身想回去。
被紧关的门被人敲起,言澹笑道:“进来!”
身穿雪青色长袍没有宝蓝石腰带系着的宁古走了进来,言澹眉目含上一丝疑惑的笑,“你的腰带哪去了?”
宁古邹着眉头道:“一个死丫头过来说她家娘子冤枉,说要面见大人请大人查清真相,我不理,她就联合另外一个死丫头把我腰带抢了。”
说到最后,宁古脸色铁青。
“你就这样把腰带给她拿着?”言澹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