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廉……你在干嘛……
你要立军令状硬刚陈阳,这我不拦着。
但拉上我干嘛?
我都准备把这事混过去了,你又给提起来了!
再说了,我立军令状的内容,不过就是让陈轩明亲手处斩而已,什么时候说要在辕门之外,让所有军士围观了!
尼玛!
本来“倒陈阵营”就没几个人,你这是坑队友啊!
“呵呵……你说的也是!”陈阳笑眯眯地看向曹仁,“子孝将军,刚才子廉将军的话你肯定也听见了。怎么样,你们兄弟要共生死,同进退吗?”
???
我特喵的!
曹仁本想摇头拒绝的,但陈阳这一顶大帽子扣过来,曹仁着实是有些犹豫了。
但凡说出个“不”字,那是不是就表明,不愿意与曹洪同生死,共进退啊?
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真说出来那不就社死了嘛?
罢了!
我就不信你小子真这么神,能有一封求和信逼退马儿十万大军!
“我与子廉乃手足兄弟,自然要同生共死!他说的话,我都认下了!”曹仁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位兄弟情深,真让小子感动……”陈阳故意假惺惺抹了几下眼泪,“既然你们如此果决,那小子也不忍拒绝,就成全了你们兄弟。”
“丞相……不知这样处理可还行吗?”陈阳收敛了笑容,又对夏侯渊躬身说道。
“这……”
涉及到两员大将的性命,夏侯渊哪敢擅自做主,只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地瞟了曹操一眼。
曹操把头一扭,根本就不去看夏侯渊了。
夏侯渊:……
“丞相!末将誓死,也要揭开陈轩明的真面目!我相信子孝也是同样的想法!你就同意了吧!”曹洪再次上前,催促道。
“也罢!”夏侯渊被曹洪逼到眼前,只能点头应了下来,“既然你们非要立下军令状,那我也好阻拦。”
“陈轩明……你且说说这求和书信怎么写吧……”
……
小半个时辰之后。
湖县西门再次打开,一名骑手飞驰而出,直奔潼关而去。
而此时的潼关,早已经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上到马超韩遂,下到普通兵丁,全都系起白绫;城头门首,街边巷尾,也都挂着白幡。
“父亲!孩儿不孝!让你惨遭奸人所害,不能安享晚年,此皆是孩儿之过也!”马超跪在马腾灵前,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俨然是一个因父亲过世而悲痛不已的大孝子。
在马超身后,左右两旁站着上百人,灵堂外也是黑压压一片,总共足有近千人。
十万西凉精锐,中层以上军官几乎全部到场。
马超悲痛的情绪,也感染了在场所有人。每位将校的眼睛都红红的,仿佛回忆起马腾在世之时,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带领西凉百姓走向安定和平。
砰!砰!砰!
马超连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直接就见血了,就差给地面磕穿了。
“父亲!孩儿不孝啊!”
马超抬起头,本想说些什么,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侯选、张横这两位就站在马超身后,看着马超这痛苦流涕的样子,这两位都要怀疑人生了。
我是谁?
我在哪?
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我是不是陷入循环了?
昨晚上是谁他喵的掏出匕首,告诉我们说侯爷也可以没回到潼关?是谁捧着亲爹的首级,言语嘲讽之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又是谁把亲爹的首级随便扔出去,让人死后都不得安息?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大孝子了呢?
牛啊!
真牛啊!
要不怎么说你马超能领导西凉军呢?
昨晚动手的要不是我们俩,我都想跪下跟你一起哭了!
这两位用眼神交流,一顿疯狂吐槽之后,赶紧扑到马超跟前,将马超从地上扶了起来。
“将军!切莫太过悲伤!”侯选眼中也挤出几滴泪来,搀着马超的胳膊说道,“老侯爷为奸人所害,西凉的未来还要着落在将军身上,千万不能哭坏了身子啊!”
一句话。
就把马超的继承人位置定了性。
侯选,你可以啊!
张横也不甘示弱,同样哭哭啼啼,眼含泪光,搀着马超另一条胳膊说道:“将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杀害侯爷的凶手就在湖县,我们还等你带我们攻破城池,为老侯爷报仇雪恨!”
张横这一番话,算是给马超主政后的策略定了性。
听到自己想听的,马超终于不哭了,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二位将军说得对,现在还不到我倒下的时候。杀害你的贼人就在湖县,孩儿一定兴兵雪恨,踏破湖县,为父亲报仇!”
说着话,马超再次跪下,又给马腾磕了三个头。
这次马超没再晕倒,而是转过身来,锐利目光在所有将校脸上划过,朗声说道:“诸位将官,老侯爷遇害之时,曾经下过命令,要全军停止进行,不再往东进犯一步。”
“我身为侯爷长子,本该继承父亲遗志,不再兴兵。”
“但杀父之仇,不能不报!马岱庞德害我生父,逃入曹贼麾下,这就是生死大仇!我只能提兵攻下湖县,生擒马庞二贼,才能对得起老侯爷在天之灵!”
“所以!传我命令!大军原地扎营,择日东进,攻伐湖县,为侯爷报仇!”
马超这番话,彻底点燃了众将校同仇敌忾的怒火。
“为侯爷报仇!”
“为侯爷报仇!”
“破湖县!擒二贼!”
近千人齐声呐喊,声彻云霄。
马超满意地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人群中一阵骚乱,紧接着一人神色紧急地跑进了灵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