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抬眸,蹙着眉,满眼都是不耐之色,一抹暗芒在眼底浮动,却有种摄人心神的魄力。
“吵死了。”
孙头领抿紧双唇,竟然真的在慕云倾这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下闭嘴了。
半晌。
“夫,夫人!”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的提醒,“当真不走么?”
“不走。”慕云倾语气坚定,“鸡汤不能浪费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孙头领嘴角抽搐一瞬,刚欲再开口,就见院门被人从外踹开。
一行人手持染血的长刀,肆无忌惮的走进来,眉宇之间更是不减煞气。
得,这次想走,都走不了了。
“管家,先带夫人进去躲躲。”他抽刀而起,定定的站在慕云倾面前。
管家倒是想动,可是慕云倾那模样,明显就是不买账。
管家急的在她身边绕了几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她身旁。
“夫人既然不愿意走,那老奴这把老骨头就在这儿陪着吧。”
话音刚落,就听院内传来嘭的一声,孙头领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被人轻轻松松的踢了出去。
他身子撞到墙体,肋骨瞬间传来断裂的声响,还不等反应,孙头领便吐出一口鲜血。
孙头领艰难的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如何也动不了了。
管家和慕云倾仍旧纹丝未动,他眼底瞬间攀升了一丝绝望。
完了!这下全完了!
那些人走到慕云倾面前,倒也没急着做什么,瞥了眼陶罐儿里的鸡汤,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你就是寒时的夫人?”为首之人低问。
慕云倾喝了一口鸡汤,没有回答他的话。
“呵,倒是有点意思。”那人咧嘴一笑,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旁侧的空碗,装了一碗鸡汤。
慕云倾好心提醒他,“有毒的。”
如果慕云倾不喝,他倒是相信这句话了,不过现在……
那人挑衅般的盯着慕云倾,将鸡汤一饮而下,末了还不忘回味的咂吧咂吧嘴。
他们为了筹划这一日,已经在庄子附近的山上躲了五六日了,期间只吃些野味,着实是空着胃口了。
见他喝了没事,身后的那几人也跃跃欲试。
于是,这些人就当着慕云倾的面,将陶罐里的鸡汤都喝干净了,甚至连里面的肉都没放过。
慕云倾微抿着唇,从始至终都像是在看戏一般,直到那陶罐被摔碎,她漆黑的瞳孔才骤然瑟缩了一下。
孙头领有些不忍直视。
这些人分明是来伤人的,他们夫人竟亲手将这些人喂饱了。
他苦着一张脸,正忧心该如何解脱时,对方为首之人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
“你,你这妇人对我做了什么?”
慕云倾丢了碗,眉眼间带着目空一切的森寒,“我说过,汤里,有毒。”
“你方才明明……”也喝了。
他还没说完,慕云倾便冷笑一声,“你见过哪个下毒之人,会喝自己下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