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依旧勾着笑,用最平等的方式对待贺衡。
望着她伸过来的手,贺衡抿着唇没有动,似乎是在权衡些什么。
就在慕云倾以为,贺衡会将她拍开时,一只微凉的手落进她手心。
两人朝外走,贺衡才呢喃了一句,“回家。”
外面的雪有些大了,慕云倾与贺衡这一大一小在外侧走着,留下的脚印,映衬着两道身影,异常和谐。
还坐在圈椅上的秦萧寒却微黑了脸。
萧溟不长眼的补了一句,“这个小子,和王妃好像很亲近啊!”
秦萧寒回头扫了他一眼,周身寒气十足。
那是他媳妇,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将他这个正室都忘了。
萧溟不敢说话了,却忍不住腹诽。
孩子,一个孩子而已,哪里是男人了。
慕云倾想了想,还是将贺衡带回了王府。
同方堂倒是能容得下他,可那里出了门就能瞧见贺氏药铺的废墟,总归还是会伤到他。
午膳时,慕云倾换回一身女装。
原以为贺衡会惊讶会羞涩,可他却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一般。
慕云倾惊讶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贺衡鼓着嘴,“没有哪个男人身上是香的。”
这个理由,让慕云倾有些哭笑不得,按照他这个逻辑,臭男人这个词倒是应景了。
小腹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慕云倾怔住。
贺衡说:“它什么时候出来?”
“你懂医术?”慕云倾惊讶的拉着他坐在一侧。
她这一胎怀象很好,已经三个多月了,也未曾出怀,贺衡竟然能看得出来。
“嗯。”贺衡闷闷的应声。
“父亲教的。”虽然每次他都假装不学,却都用心记下了。
见他眼眶又红了,慕云倾不再追问。
“你是个好孩子,用膳吧?”
“嗯。”贺衡自己乖乖用膳,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味同嚼蜡。
他昨夜基本没睡过,用过午膳,就被云鬓哄着睡着了。
雪后的夜里静谧无声,大牢内的周涛却忐忑不已,明明该睡了,这会儿却在草堆上挣扎。
不远处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周涛的手紧紧的握住稻草。
“你,你终于还是来了?”他吓得声音发颤。
慕云倾和萧溟站在他身后,皱着眉未曾言语。
周涛屏息半晌,才又颤声开口,“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过。”
“你在等谁?”
慕云倾声音略见阴冷。
周涛闻声转头,瞥见慕云倾时也愣了一瞬,随后又道:“什么都不用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确定?”
萧溟已经将牢房的门打开了,慕云倾缓步走过去,冷道:“你等的人来,兴许会给你一个痛苦,但若换成我。”
“你所得到的,唯有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