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丝嘲讽。
果真,一家人刚围桌坐下来,就听高氏长吁了一口气,哀叹道:“幸而我们家的女儿都是个省心的,若是遇到今日的事,我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韩昭儿一听,面容‘唰’的一下褪了血色,忙去扯了高氏一下,小声喊了一句,“母亲。”
韩康义也盯着她,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高氏却不为所动,瞥见老夫人以及韩康武和景氏的眸光都转过来,她才道:“我院儿里的小厮今日出去采买,竟瞧见一个府门小姐在人家铺子里私会男人,不巧,还被那铺子里的掌柜抓住了。”
“一个女子这般不自爱,哪里还有半分脸面。”高氏笑眯眯的看着慕云倾,又问:“云倾,你说,对么?”
慕云倾险些笑出声,却强忍住,放了筷子,懵懂的看向高氏。
老夫人恼的皱了眉头,斥道:“胡乱问什么,云倾哪里会懂这些腌臜的事儿。”
“母亲莫急,儿媳是云倾的年岁不小了,这才提醒她两句,免得她日后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反而伤了自己。”
‘啪’的一声,老夫人手里的筷子摔到桌上,“越说越离谱了,还用不用饭了?”
韩康武也冷了脸,只他一个做兄长的不好训斥弟妹,便忍下了。
景氏正想搭话,就见郡宁侯府的钟管家领着一个男子进来。
韩昭儿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布料铺子的掌柜,高升斥责道:“钟管家,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府里带?”
“老夫人,老爷,这位是布料铺子的掌柜,说是有事找府上的小姐。”管家为难的看了看老夫人,“奴才担心损了郡宁侯府的清誉,这才不等通报就将人带进来了。”
老夫人拧紧眉头,冷眼扫了那掌柜一眼。
高氏却猜到了这人是谁,先一步开口,“我郡宁侯府可不是欺人之辈,你有何事只管说来。”
“母亲。”韩昭儿惊叫一声,已经慌了神。
高氏看着她的神色,也忽然意识到不对,可那掌柜的已经开口了。
掌柜的将今日铺子里的事交代清楚,才转向韩昭儿,“小的不知道这位小姐和那男子什么关系,小的也绝不会乱说,只那件衣裳却是小的亡妻亲手缝制,还请小姐还给小的。”
“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什么衣裳,你找错人了。”韩昭儿黑着脸,心神俱厉。
正巧这个时候,驾车的小厮却匆匆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件袄子,“二小姐将衣裳落到马车上了,奴才刚瞧见,这就送过来。”
那掌柜一瞧那衣裳便红了眼睛,“正是这件,还请这位小姐发发慈悲还给小的吧。”
“做了一样的衣裳也是常有的,你有何证据证明这就是你的?”韩昭儿一把夺过那衣裳,打算抵死不认了。
可在座的没有一个糊涂人,单看她那副心虚的神情便猜的差不多了。
老夫人气的手指发颤,还不等发问,外院儿守门的小厮又急匆匆的跑进来。
“老爷,老夫人,高家抬着府里的大少爷闹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