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儿仰着脖子怒吼,“郡宁侯府只有我一个嫡女,我才最该得了祖母的疼宠,凭什么?凭什么在祖母眼中,只有她慕云倾一个?”
“韩闵炀死了,下一任郡宁侯自然就是我哥哥了,祖母的仰仗变了,自然就要巴结着我和母亲了。”
韩昭儿一股脑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一旁的老夫人已然气红了眼。
“混账,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夫人挥着手,“快将这混账东西给我拉下去,绑起来。”
小厮扯着高氏和韩昭儿向外拖,慕云倾轻盈的声音也在屋内响起。
“南秦六年,你刚出生,二舅母与舅父赌气,将你扔在雪地里,是外祖母用心口的热度将你暖了回来。
南秦九年,你患了疟疾,二舅母觉得你没救了,是外祖母日夜不休的将你守了过来。
南秦十二年,外祖母病了,二舅母挑唆你去坏了外祖母的药,你就砸了外祖母的药罐子。
南秦十三年……”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传到韩昭儿耳中,早已叫她止了挣扎,认命的被小厮拖出去。
她的身影消失了,慕云倾的声音也刚刚止住。
“你同这个混账玩意说这么多做什么?”老夫人垂了泪。
慕云倾蹲在她面前,只道:“倒也没有什么用,只是不想祖母平白被屈怪了。”
上一世,外祖母因她被屈了一次,堪堪丧了命。
这辈子,她不准半分委屈落在外祖母身上。
郡宁侯府此次的事也算是起起落落,老夫人受了影响,病了几日,慕云倾就在那守着,见老夫人好转了,才回府。
刚入闺房,慕云倾便瞧见被云鬓放好的食盒。
秦萧寒的糕点!
慕云倾叹了口气,吩咐道:“晚点我出府一会儿,你去同方堂看看,那边可还安稳?”
云鬓点点头,亦是明白了慕云倾的意思。
慕云倾心思稍松,幽院内却已是乌云密闭了几日了。
“这几日,可有人来寻过本王?”秦萧寒放下书,一张俊逸绝美面上不见半分晴朗。
萧溟颤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王爷,只有军中的将士来过。”
“王爷,要见么?”
“滚。”秦萧寒手里的书落在萧溟身上,“给本王滚出去。”
萧溟忙俯身退了出去。
秦萧寒瞥了眼被他藏在抽屉里的庚帖,眼中的阴翳越发浓烈。
“五日了。”他呢喃。
这小丫头,当真是半分良心都没有。
门口又传来一丝响动,萧溟重新探入半个身子,说道:“王爷,慕小姐在院外。”
秦萧寒倏然起身,眸中的幽暗渐渐被暖色冲开。
他欲出去,却又强迫自己坐下来,“叫她进来。”
“是,王爷。”
萧溟将秦萧寒的动向看在眼里,不禁暗暗腹诽,他家王爷何时变得这般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