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父听到游也的话,神色若有所思。
齐玉堂见状急了,连忙开口道:“游律师,说到底这些事也都是我们的家事,是我们祝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多大关系吧?
“是,合同是经过你手,但你也不必这么具有职业精神,还专门为了这件事过来打我一顿。
“白霜是我的妻子,事情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难道你以为我很开心?除了爸妈,我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
齐玉堂大言不惭地在游也面前说,他才是为白霜的不幸而最伤心的人。
真是可笑至极。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祝父一句话结束这场闹剧。
祝父看向游也道:“小游啊,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意,我也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
“行了,你先回去吧,别太投入了,你看看你,这段日子以来似乎都清瘦了不少。”
祝父又对齐玉堂说:“玉堂你也别想太多,好好养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要是想去公司的话就去吧,不过一定要注意休息。
“我让你去不是为了压榨你让你工作,而是我看你真的有这份心。
“要是不让你去,你恐怕会更难受。”
祝父的话一说出来,齐玉堂就知道祝父是偏向他的。
他隐藏着得意的一个眼神看向游也。
然后郑重地对祝父点头道:“谢谢爸的关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临走之前,齐玉堂还炫耀似的说:“那爸,我就先去公司了。”
齐玉堂走后,游也显得很是憔悴。
他想对祝父再说点什么,但是他只是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祝父也没有再对游也说什么,和祝母两个人互相搀扶,走进别墅里去。
大门关上,游也站在外面。
他的周身空无一人,一股寂寥悲凉的感觉顿时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
游也抬头,看到了别墅的二楼。
这里是祝家,二楼的位置应该是房间。
或许某一个房间就是白霜曾经住过的地方。
可是那间房,很有可能再也迎不回来它的主人。
游也猛地揪住心脏位置的衣服。
痛,好痛!
他快要痛到无法呼吸了。
他快要痛到活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仿佛已经没有了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是不是……也该随着白霜一同逝去?
巨大的厌世感笼罩住游也的全身。
毫无存活念头的他,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目的地在路上游走着。
几个小孩跑过来冲撞到了他,他踉跄两步倒在地上,手掌心被粗糙的地面划破。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首先看到的不是渗血的掌心。
而是手腕上那些已经只剩浅浅痕迹、他曾经自虐过的证明。
他的耳边似乎回响起了白霜的话。
“你以后不许再自残了。”
“你要好好活着。”
“我会陪着你的。”
忽然,那股浓郁的厌世感消散开来,游也抱住自己痛哭流涕。
白霜,我不会再自残,我也不会去死。
可是你在哪里?
说好会一直陪着我的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