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沉默几秒,继而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的愿望都是这些方面的吗?”
“当然,不然还有什么?”白霜理所当然地说。
明宴看向逐渐飘远的花灯,淡淡道:“没什么。”
两人没再说话,周围的人声依旧喧闹。男女老少的笑容和笑声,让这方天地极富有烟火气息。
“你的愿望是什么?”忽然,明宴问道。
白霜笑了笑,“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
明宴有些羞恼地转头,便看见白霜又跑走了。
她朝他大力挥手,笑容真诚而灿烂,“那边有好吃的,你不能吃,但我能吃啊,走,陪我去尝尝!”
·
第二天,白霜回宫。
明宴早在昨天深夜就回了宫,一点破绽都没露,就像从未出过宫一样。
但他带回去的那个猪面具,证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象。
赵信鸿在养心殿门口打了个哈欠,小徒弟贴心地递过去一杯茶。
“师父,喝点茶。不过您昨晚没休息好吗,今儿怎么这么累?”
赵信鸿边接过茶边白了小徒弟一眼,“不该问的你别问。”
他能告诉小徒弟,昨儿皇上偷摸跑出宫了,我在里边儿心惊胆战了大半宿,生怕有人发生这个事情,所以才会心力交瘁累到不行的吗?
显然不能。
赵信鸿收拾好自己后,以饱满的精神面貌,端着皇帝的燕窝进了养心殿。
昨天,为了能够出宫去找白霜,明宴硬是把时间挤了出来。
今天他不仅要处理新的政务,还得把昨天剩下来的那些给处理了。
赵信鸿都看见皇上眼下的乌青了。
“皇上,歇歇吧。”赵信鸿心疼不已,把燕窝放到桌上。
赵信鸿跟了明宴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单纯地只把明宴当成皇帝来看。
他是真的关心明宴的身体。
“嗯。”明宴闻言放下朱笔,闭了闭眼,身前龙袍上的巨龙仿佛也疲惫了许多。
他捏着眉心,端起燕窝灌了一口,而后把一道圣旨丢给了赵信鸿。
“皇上,这是……?”赵信鸿好奇地看着这道圣旨。
“封妃。”明宴言简意赅。
赵信鸿拿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皇上,封的妃子该不会是……夏嫔吧?”
“嗯,去吧,去通知她。”明宴重又睁眼,眼睛里有细密的血丝。
但是他又拿起了朱笔,看向堆积如山的奏折。
赵信鸿拿着这道圣旨,仿若被千斤的重量压着。
从贵人到嫔再到妃,夏白霜的这条后宫之路走得简直是太顺畅了,顺畅得让人起疑。
但赵信鸿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他怎么能对皇上的命令有议论?
“是,奴才这就去告诉夏嫔娘娘这个好消息。”
就在赵信鸿要退下的时候,明宴头也没抬地说:“告诉她,今晚朕去她那儿。”
赵信鸿心中感叹一声,皇上对夏白霜可真是盛宠不衰——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