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晓兵啊,你……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牛永贵颇为激动,拉着刘晓兵的手微微颤抖,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刘洪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闻言说道:“晓兵,这个事情可得要慎重,光凭着那几个地名,就想找到一个七十多年前的人,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靠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刘晓兵神秘一笑:“我什么时候说是我自己一个人了?”
“那还有谁?先说好,这次我是没空跟你一起去了,村里最近事多,我抽不开身。”
“放心吧,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你一起去。人选我都物色好了,就是村西头陈长江的孙子,陈四平。”
“陈四平?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刘洪一听是他,便连连摇头,说:“那小子虽说挺机灵的,一肚子鬼主意,但是成天调皮捣蛋,一点都不稳当,连他爷爷都看不上他。你指望他跟你去办这么重要的事,准给你搞砸不可。”
“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二叔我问你,陈长江是干啥的?”
刘晓兵一脸狡黠,笑着问
刘洪挠了挠头,说:“陈长江跟他爹一样,看了一辈子烈士墓,这十里八乡的,人人都知道啊。”
在解放前,胜利村原本叫做马掌屯,是因为屯子形似马蹄掌而得名。
后来,抗联在这里打了一场大胜仗,干掉了三百多个日本兵,于是马掌屯便改成了胜利村,为的就是纪念那次胜利,以及在战斗中牺牲的抗联战士。
在胜利村的西边山上,有着一座烈士墓,里面安息着当年牺牲在这里的三十六名烈士。
陈长江的父亲陈抗战就是这些抗联战士中的其中一员,后来陈抗战参加了三大战役,战斗中,他失去了一条腿,不能再上阵杀敌,从此回到老家,成为了这里的守墓人。
陈长江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一起守护着烈士墓,无论刮风下雨,冰天雪地,他们父子俩都坚守在这里,几十年如一日,为烈士站岗。
现如今,这里的守墓人已经是陈家的第四代,也就是陈四平,和他的爷爷陈长江一起,继续守护着大山深处的忠魂。
刘晓兵此时提到陈四平,刘洪先是反对,但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我明白了,你这个小鬼头,陈四平是烈士墓的第四代守墓人,你是想让陈四平跟你一起去办这件事,借着他这个身份,方便行事?”
“看你说的,好像我喊他是为了利用他的身份似的,跟你明说了吧,我喊他一起出去,是一举两得。”
刘晓兵掰着手指头,对刘洪说:“这第一嘛,陈四平是第四代守墓人,这个身份的确特殊,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对山里的事情门清,从小他就在山里跑来跑去,我带着他进山,不至于抓瞎。而且,他也是抗联后代,对抗联的事情也比较清楚,确实方便行事。”
“还有第二个原因,陈四平是我初中同学,被他爷爷按在山里好些年,想跑也跑不掉,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出去走一走,一起见见世面,这也是他的想法。”
刘晓兵把两个原因说完后,刘洪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骂道:“我就说你们俩肯定有阴谋,敢情是想要带着他逃跑。”
刘晓兵一下子没躲开,揉着脑袋嘟囔道:“这算什么阴谋嘛,只不过是出去转转,透透气,这咋是逃跑?陈四平的性子你也知道,三天不上房揭瓦,他都浑身难受,在家里被他爷爷管得死死的,都快憋疯了。”
“嗯……倒也是这个理儿,年轻人还是要出去历练历练。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我想明天就出发,但是有一个难题还没解决。”
“什么难题?”
“陈四平跟他爷爷说了这件事,但他爷爷没同意,而且还骂了他一顿,说他就是不务正业,想要借着这个理由逃跑。”
“呃……那就不好办了,陈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他要是不同意,谁也没辙。”
刘洪虽然是村书记,但提到陈长江的时候,也是无奈的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放心吧二叔,我已经想好主意了,不过……你得出点钱。”
刘晓兵目光闪动,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已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