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束花递给南婳。
他笑,笑得深情款款,“小婳,送你的,喜欢吗?”
如果霍北尧不在,南婳会对林墨白说:“不要再送我花了,浪费钱。”
可是霍北尧在,刚刚他还戳痛了她的肺管子。
她心里不舒服了,就不想让他太舒服。
南婳笑容清甜,从林墨白手里接过鲜花,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好香,谢谢墨白,我很喜欢。”
“墨白”,叫得可真亲热。
霍北尧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指骨泛白。
险些就把杯子捏碎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
南婳把花交给朱梨,“修一下花枝,插进花瓶里。”
“好嘞,沈老师。”
朱梨接过玫瑰花,去找剪刀了。
林墨白在南婳的办公桌前坐下,对她说:“天冷了,我想给我妈定件加厚的旗袍。”
南婳被他的一片孝心深深打动了,说:“以后林先生再来,设计费我给你打八折。”
林墨白漂亮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笑,“你不用替我省钱,我不缺的。”
同样不缺钱的霍北尧,看了看自己手边的定单。
设计费一分折扣都没打。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是面子问题。
他把咖啡杯咚地一声放到桌上。
以示他的不满。
南婳听到了,却装没听到。
林墨白签完单,放下笔,视线落到桌上的合同上,神情微微一诧,“你和《锦瑟年华》也有合作?”
“对啊,他们剧组的婚纱和晚礼将由我们团队制作。”
“恭喜。成谋导演的作品,铁定能拿奖,到时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你设计的婚纱了。”
南婳笑,黛眉轻拧,“可它是民国剧,我对民国时期的婚纱和晚礼服了解得太少了,网上能搜到的资料也很少,设计起来有点难度。”
“巧了,我太外婆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婚纱和礼服都有,保存得很好。你要是需要,我带你去我外婆家。”
“太棒了!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吧。”南婳抓着包,站起来。
“OK。”
两人并肩朝门口走去。
走了一半,南婳才想起霍北尧。
她扭头,对插完花的朱梨说:“阿梨,你陪霍先生去吃午饭吧。对了,他脾气不太好,你多包容点。”
“好的,沈老师。”
脾气不太好的霍北尧,英俊的脸已经阴沉得像座冰山了。
那双深邃漂亮的眸子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敢情他做了那么多,又一次为林墨白做了嫁衣。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他记不清了。
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明明他是一座苏醒的火山,是一个要爆炸了的太阳系。
他体内有无数个短兵相接金鼓连天势如破竹千军万马正在发生。
可他纹丝不动地坐着。
怒火攻心之后,他开始反思。
当年他故意和林胭胭暧昧,来折磨南婳。
她心里也这么难受吧?
他一针针地想着,针针见血。
南婳和林墨白刚到楼下。
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倏地在他们脚边停下。
顾一下车,拉开后车门,恭恭敬敬地对南婳说:“南婳小姐,先生要见您。”
南婳诧异,“你是说,先生现在要见我?”
“是。”
这可是先生第一次在白天要见她。
大白天!
南婳心里的惊喜像海啸一样汹涌,紧张和激动交杂。
她二话不说,弯腰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