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小半天,河水忽然哗啦一声响。
从水底下钻出一个人来。
是沈泽川。
他手臂扒在岸边,抹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说:“丁图跑了!”
南婳顾不上失望,急忙上前,拉他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
沈泽川从河里爬上来,说:“我追上他,把他拦下来,谁知他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我紧跟着跳下河,找了小半天,没找到他。这人太狡猾了!都到这份上了,又让他跑了!”
南婳说:“没事,只要他还活着,总有被我们抓到的那一天。”
她去车里拿了毛巾帮他擦头发。
沈泽川接过自己擦,视线忽然落到她的脖子上,眼神一硬,“你受伤了?”
南婳点点头。
沈泽川心一揪,“谁干的?我们撞的那个人?”
“是,那人和丁图应该是一伙的。把我拦下后,拿刀横在我脖子上,让我给你打电话停止追击,幸好有顾一出手相救。”
打量了顾一一眼,沈泽川什么也没说。
上车取了医药箱,帮南婳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说:“脖子上神经比较敏感,得马上送你去医院好好处理一下。还有头,得去做个脑CT,千万别留什么后遗症。”
“好。”
坐进车里,南婳给周琛打电话。
得知他和助手也挂了彩,伤得不轻。
此地民风比想象得还要彪悍,打人的时候直接拎着铁锨和锄头往人身上招呼。
留顾一在此地蹲守丁图。
沈泽川带南婳回城,入院检查做治疗。
来到市人民医院,开了间单人病房。
做了脑C,南婳查出是轻微脑震荡。
脖子上的伤口有点深,缝了三针,得输液消炎。
躺在病床上,南婳蹙着眉头。
心烦。
没抓到丁图不说,好几个人都受了伤。
这么好的机会,却被他逃了。
下次再想抓他,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躁气。
忽然。
门被推开,霍北尧长身玉立地走进来,俊美英气的脸阴沉着。
身后跟着提着大包小包营养品的肖文。
南婳从床上坐起来,语气不悦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霍北尧并不回答,径直走到她面前,垂眸,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问:“严重吗?”
南婳鼻间一声极轻的冷笑,“让你失望了,我没死。”
霍北尧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俯身,在她床边坐下,问:“无缘无故的,你去花篮村找丁图做什么?”
南婳心里微微诧异。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却听霍北尧又说:“你猜得没错,我派人跟踪你了。”
南婳先是一恼,随即心提到了嗓子眼,“顾一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