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钱学玲自己知道,因为她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不愿其他资深者看轻自己从而认为自己是个只会依靠旁人的胆小女人,更况且如今的她也想尽可能为团队多做些事,当然以上种种这只是一方面,真正导致她不敢跟随的主要原因还是来源于对方那段警告。
半小时前,男人离开民宅时就曾警告过她不要跟来,不要打扰,自己需找处安静之所思考些事情
钱学玲如是想着,但事实上期间她的一系列表情皆被人看在眼里,被月晓看在眼里。
洗刷完盆内餐具,月晓动作不休,将干净餐具放于橱柜,而后端起水盆朝外走去。
“我去门口把水倒了。”
知会过对方两人,月晓转身就走,走出厨房途径客厅最后赶往大门,果然,见厨房有人出来,客厅中,正低语交谈的彭虎程樱当即禁声,光头男无甚在意,唯程樱忍不住抬头多看了眼女人背影。
………
呼啦,呼啦。
微风起伏,吹动不休,随着走出房门,随着置身街中,月晓当先有所发现,就见数米外一棵树下站着个人,非是旁人,正是那印象中沉默寡言的赵平。
正如早前所描述的那样,吃过午饭,眼镜男便离开民宅置身大街,哪怕现已半小时过去,然对方仍立于树下久无反应,就这样独自沉思兀自不语。
这一幕被月晓看在眼里。
但……
不知怎么的,看到那名叫赵平的资深者后,目光微凝,月晓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立即倒水,而是回头用警惕警惕眼神打量起身后,确认四周无人,确认房门亦无人出来迹象后,女人动了,将水盆默默放于地面,最后缓缓朝男人走去。
树下,赵平正闭目沉思,久久无言,听到后方传来脚步,男人仍未回头,只是在脚步抵达背后之际眉头皱起,旋即头也不回询问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我想事情时别来打扰吗?”
“赵前辈,你在说学玲姐吗?”
毋庸置疑,眼镜男讲背后之人当成了钱学玲,然而身后所传声音却着实有些出乎预料,虽说依旧为女人声音,但又明显不同于钱学玲,听起来似乎是那名叫月晓的女性新人。
嗯?
随着声音发出,随着思绪转移,赵平面露异色本能转身。
定睛一看,就见身前果然是月晓,只不过……
目前女人正一边颤抖身体一边可怜巴巴盯着自己。
见状,赵平面露狐疑,同时用平淡语气询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眼镜男冷漠询问,不料话音方落,月晓却进一步展现出畏惧神色,用楚楚可怜表情展开诉说,展开哀求:“赵,赵前辈,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其实打从昨晚听过你们这些资深者对女螝的分析后我就非常害怕!女螝还可怕,会不会杀死我?我真的不想死啊,赵前辈你,你……”
“你可以保护我吗?”
月晓诉说缘由描述恐惧,模样可怜兮兮让人怜悯,不说其他,单凭这幅模样就足以引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望,至于赵平……
听罢,眼镜男这次倒没说什么,他,没有回答,没有反应,从始至终未曾显露出丝毫男人该有的怜悯或保护意图,有的只是淡然,只是平静,只是眯起眼睛打量了眼前个女人片刻,扶了扶鼻梁上眼镜,最后用若有所指的口吻淡淡回答道:“我能理解你的恐惧亦能体会你的害怕,至于你想寻求资深者保护的意图我同样理解,只是,为何非要找我呢?毕竟资深者并不止我一个吧?”
月晓则摇着脑袋解释道:“不,在我看来只有赵前辈会保护我,旁人我信不过。”
见对方如此作答,赵平逐渐眉头微皱,原因无他,而是因为他此刻正思考着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可没想到这个叫月晓的女人却不合时宜前来打扰,干扰思路,都说一心不可多用,旁人如此,他赵平又何尝不是如此?不出所料,见女人仅仅只是来佯装可怜寻求保护,不等对方继续说话,摆了摆手,赵平强忍烦躁皱眉敷衍道:“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将来遇到危险我会尽可能予以帮助。”
得到男人肯定回答,月晓瞬间转悠为喜,旋即一脸喜悦张口感谢道:“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赵前辈!”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好,不打扰赵前辈了,我这就回去。”
………
哗啦。
十几秒后,默不作声把水倒掉,月晓拎着空盆转身朝民宅走去,整个过程平淡无奇,但,如仔细观察,则会看到回返过程中女人早前在赵平面前所表露出的害怕惧意早已不见,通通消失,取而代之则是平静,默然以及那眉宇间微不可觉的冷意。
眼神直透前方,透过房门最终延伸至厨房内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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